“你是……‘主人’？”

        这一刻，空气像是忽然凝固了。

        她的语气没有惊慌，没有羞耻，没有怒意。只是平静，过分平静，平静得几乎不合常理。而这平静，落黎陌尘耳中，却比任何责问都来得更沉重。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觉得嗓得更厉害。他咳了两声，嗓音嘶哑：“……折腾了这么久，钥匙居然还在。”

        话一，他便觉得尴尬，后半句生生咽了回去。她却没有回应，只像是在沉默地思索什么。

        为缓解沉默，他又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她依旧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放他的手，随后忽然站起。她退后了两步，脚步略有迟滞，显然伤还在作痛。但她站得极稳，随即，毫无预兆地，正对着他，直直跪了去。

        那姿势准确得近乎机械：双膝并拢，双手交握在后，脊背直，微低，像是被训练过无数次的某种“标准程序”。

        她的声音低哑，却一字一顿清晰如常：“在我被俱乐带走之前，您就是代理主人，见您如见主人。57号会服从您的任何命令，您有权行使理、惩戒、支……或，退回。”

        这段话太过熟练，像是已经背诵成了条件反，也像是系统等待输指令前的默认静止。

        空气忽然沉得仿佛要塌来。

        黎陌尘怔怔地看着她――这个看起来狼狈、满伤痕的女孩，却用一种近乎无的仪式，将自己交。这不是柔顺，也不是献祭，而是制度、规则和一种被编程的“秩序”。

        他一时间说不话来。

        她就那么跪着，没有促，也没有一步动作，只等他决定。

        他突然慌了，语气不自觉了半度：“你……你先起来。我是说，这里好像是个荒岛，我们两个现在都力透支，还有伤。也许先想想怎么活去，才是最重要的事。这些规矩，先……先放一边。”

        她微微一怔，神终于有了一丝松动――像是系统在接收到未知指令后短暂当机的一帧。

        几秒后，她轻轻，缓缓撑地站起。一，形晃了一。

        他意识扶住了她，她没有躲开。

        她看着他，声音低来，不再刻板，却依旧平静：“那你现在的命令是什么？”

        他沉默片刻，：“命令是――别把我当主人，当我是同伴。我们得活去，都活去，才谈得上别的。”

        他顿了顿，抬眸看她：“好了，现在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