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开始幻想，她会在某天清晨叫醒他，说要一起种别的菜；又或者夜里靠在他怀里，问：“明天吃兔肉还是烤鱼？”

        阳光愈发刺，照在他上却没有一丝温度。声一波接一波拍打着岸边，像无声的钟响，一敲在他心，提醒他――时间在走，她……就快不再属于这片山林，也不再属于他。

        七七原本起的动作猛地顿住，整个人僵在原地。

        白昼被拉长，像被拽紧的透明丝线，时间在无声中缓慢淌，一切都亮得不真实。他们之间看似也更亲近了些――会为彼此洗后背，会肩靠肩地看星星，会笑着分一份烤鱼。黎陌尘偶尔提起儿时的糗事，七七也会笑声，笑声清脆，如风穿林梢，拂过心。

        这些想法荒谬得近乎孩气，可他竟不愿从中。哪怕只是一场梦，也好过现实的冷。

        她不再看他的睛，说话也愈发克制、平静，温柔得近乎冷淡。黎陌尘试图从她上捕捉绪的裂，却什么也抓不到。

她话音一落，便起离开。

        这句话仿佛走了他最后一丝力气。他无力地靠在她背上，像突然失去了全支撑。低垂着，中泛着红，唇角紧抿，再也说不一句话。

        接来的几天，阳光明媚得近乎残酷。

        可不知为何，他却觉得他们的心，反而更远了。

        黎陌尘望着她的背影，心如坠深渊。他坐在地上，仿佛被去了所有力气，连追上去的勇气都被撕碎。

        他缓缓吐气，中浮起红意，如同鼓起全勇气才终于说：

        她的声音平静如，却像隔着千山万海轻轻将他推开：“你若喜我，可以来看我。但他们……是不会放我走的。”

        说完，她没有再看他一，拨开他的手臂，转走林中。

        那天，他们谁也没有再提起这段对话，只是如常劳作，照顾菜圃、烧火、捕鱼，但彼此心中都有一团无法言说的沉重。

        有一回，她蹲在山坡边给土拨鼠投，发还带着湿意，被阳光晒一层微微的金。几只茸茸的小浣熊围在她脚边，安静地啃着果。他靠在不远，看着这一幕，突然生一种不真实的错觉――

        良久，她轻轻叹了气，仿佛风过林梢，微弱却清晰：“你知的，我不可能给你回应。”

        她的温和，不是亲密的回应，而像一种训练有素的顺从――疏离而得。

        可那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黎陌尘忽然从背后一把抱住她，声音哑得几乎有些发抖：“七七，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我了。”

        “我已经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