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碑面，仿佛想从中汲取一丝藉。

        “可是母妃……”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困惑和痛苦，“我该怎么办？”她攥紧了衣襟，指节微微泛白，“那个任务……它告诉我，要把阿笙教好，让他成为明君，可它没说这条路会这么难走……这么……让人不知所措……”

        她闭了闭，再睁开时，底是深深的疲惫和自责：“阿笙他……他好像越来越依赖我了。那种依赖……不对……很不该。他看我的神太过专注、太过炽，我……我不知该怎么回应……”

        “您把照顾阿笙的重任交给了我……可我……我好像辜负了您的期望，是我没教好他吗？母妃，是我让他……对产生了不该有的依恋吗？”

        寒风过，卷起她鬓边的碎发，她单薄的脊背在风中显得格外直，却也透着一孤寂的脆弱。

        “我拼命想把他拉回正轨，想让他个仁君，可他的依赖……像藤蔓一样缠着我……我好像也迷失了方向……”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我不知该怎么当好这个……不知该怎么完成那个任务，更不知……该怎么面对那两夜的混乱……”

        她抬起，望向铅灰的天空，神里带着一丝对遥远故乡的眷恋和迷茫：“母妃……您告诉我……我还能回去吗？回到那个……有阳光、有自由的世界？”

        霍城一玄劲装，如同阴影的猎豹，悄无声息地立在一株壮的老松之后。他锐利的鹰眸锁定着墓碑旁的影。秋风将断断续续的低语送他耳中，并不十分清晰。

        捕捉到的只言片语，让他眉紧锁。他清晰地听到了她对端皇贵妃刻骨铭心的思念，听到了她对深的恐惧，听到了她对教导楚笙成为明君的责任，最关键的是，他听到了那句“您待我如同亲生”。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他脑中炸响，原来……端皇贵妃生前就知前这个“楚瑶”并非亲生女儿？可她还是接纳了她...为什么？难这个楚瑶并非用了什么邪术夺得的这副？

        他屏住呼，死死盯着那个跪得笔直的单薄影。

        一烈的愧疚瞬间攫住了霍城，他想起了自己上次在门嘲讽她“虚假孝心”、“鸠占鹊巢”的恶毒言语，原来……她承受着如此巨大的秘密和压力，却依旧真心实意地怀念着端皇贵妃，履行着她的嘱托。是自己……错怪她了，那份嘲讽，此刻显得如此卑劣和可笑。

        图腾的疑虑也同时浮上心。那风筝上的霍家绝密标记……她如何得知？这关乎军机。但看着她此刻无助迷茫的样，霍城心中叹息一声。罢了……救命之恩在前，今日……他如何能再追问此事，他暂时压心中的疑虑。

        楚瑶脚步略显虚浮地沿着小径往回走。她的脸比来时更加苍白，唇也有些淡，神带着一丝祭拜后的疲惫和挥之不去的迷茫。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沉重，仿佛刚刚卸千斤重担，却又被新的忧虑填满。她直着背脊，努力维持着公主的仪态，但那份从骨里透的疲惫和心事重重，却难以掩饰。

        “殿……”一个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突然从侧前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