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心里服的是温柔得的宁妃。

如今宁妃又转向了皇后，众人自然心领神会。

陆晗在暗静静地看着，皇后说话不怎么用，宁妃轻轻一开，殿顿时就安静了来……对于任何居皇后之位的人来说，这都是一件细思极恐的事。

看来宁妃以前也是这么“辅佐”孙贵妃的，恶人都叫别人当了，她倒博得好名声。

慈宁的寝殿，烧得面目全非的飞星躺在床上，一双睛艰难地眨了眨。

太后披散着长发，坐在床畔，冲着跪成一片的太医怒骂：“废！都是一群废！”

“太、太后……”飞星动了动血肉模糊的嘴，唤了她一声。

太后忍不住想伸手去碰她，但又怕她更疼，只能凑上前去：“哀家一定替你报仇！”

飞星摇摇，看了一跪着的太医，太后呵斥一声：“！”

众人如得大赦，忙起往后退去，不一会儿殿只剩主仆二人。

飞星抖抖索索着从怀中掏一个香，太后接过，疑惑地看向飞星。

飞星自知命不久矣，疼痛已算不得什么，她用力地了气，前浮现先帝的面容，那么真切，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不，不是先帝活了，是她要去见他了。

可她没脸见先帝……

“香里……是、是先帝去世前要、要我留给你的……”

一听是先帝之，太后意识竟想扔掉，但看着飞星弥留不甘的神，她只得紧紧攥住，：“哀家收了。”

飞星痛苦地闭了闭睛，一行泪在伤疤上，混成血泪。

她摇摇，撑着一气继续说：“先帝还、还记得与你七夕……栓同心结……是我！我有私心……我嫉妒你！”

太后紧紧地攥住香，忍着哭意说：“哀家不怨你！”

“可先帝怨我……”

飞星忽然大大地息起来，双死死地盯着上方的虚空之，像是真看见了先帝的鬼魂一般。

太后也随着看去，却唯独一片漆黑。

飞星不再说话，神中的光渐渐涣散，像天边的星一般，终于坠茫茫黑暗。

太后看着飞星，不由想起二人相伴相行的这么些年，她想哭，却不泪来，只是很疲惫，像是前半生所有的疲惫积压在此时此刻，叫她再也难以承受。

她全没了力气，无助地坐在地上，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撑着站了起来，打开手中的香。〖：

是先帝的一缕青丝。

他去的早，正当壮年，这发丝依旧乌黑，用红线认认真真地缠裹好。

皇帝是九五至尊，哪怕是一青丝都不能轻易毁伤，更别说这么一缕了。

活着的时候不懂珍惜，死了却妄想用这种东西来捆绑住她……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

太后转取来一把金剪，住飞星的一缕发，剪，与先帝的发缠在一，再一并香中。

你才有病！

毕灵渊匆匆赶到慈宁时，殿已是一片愁云惨淡，

刚刚太医来了，同皇后说飞星姑姑伤势过重，回天乏术，太后在殿独自哀伤。

皇后面上合着难过了一会儿，宁妃倒是蹙眉垂，轻轻地摇了摇，眶霎时就红了一圈，默默用丝帕去泪。

妃嫔们看看皇后，又看看宁妃，也跟着装模作样地起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