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泱不再盯着湖面，直腰板坐了起来，半信半疑，“真的？”

他暗自生气，却也无可奈何，所以时常对她态度别扭，变着法的捉她，她不得不跟他说话、甚至闹脾气。

“哦，”王烜蹬着踏板，有力的两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说话也不带，“你不说，我还以为你是喜被我骑车载呢！”

“霍泱，别看了，这儿哪来的虾，等会儿我带你去前面的小溪沟里抓。”王烜诱惑她，“我上次还看到黄鳝泥鳅了呢！”

霍泱趴在船板上，她的目标可不仅仅是采菱角，她还要给爷爷的大肚鱼捞小虾米。若是幸运抓到了河虾，她还能跟爷爷好好邀功一番。

“那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不长记？”

霍泱不为所动。

生吃的菱角又脆又鲜，是江南特有的风味。唯一的缺，大抵就是外壳，难剥。

王烜知，她大了儿知男女有别后，就不跟他亲近了。

王烜剥了颗新鲜的菱角给她，“我还能骗你！”

霍泱年幼时，跟王烜闲来无事，就会骑车到这儿来撑船玩，有时睡在荷叶底打盹，一眯就是半个午。

霍泱轻哼一声，踢踏小跑着回了自己住的东厢。

“你是不是……”

王烜缄默地减了些车速，这个话题暂时揭过去，若耶溪到了。

霍泱乐享其成，三四颗肚后，才察觉些许古怪。

霍泱一时语，失神须臾，无意识地被王烜拉着往老宅外走。

……

霍泱辩驳，“我那是怀念菱角的鲜味了！才勉跟你来的！”

这片荷塘所在的土地都归王家所有，?沉*'若耶溪清澈甘甜，已淌千百年。

才起话，就

这附近有不少人家，有一是在王家工的，王烜跟人借了工，拉着霍泱一起坐一艘乌篷船里，划桨把船靠近湖心那片菱角池，才停了来。

单车加速，霍泱的双手再也无法顾及摇曳的裙摆，她搂住王烜壮的腰，责怪，“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突然加速！”

“还有河蟹，小龙虾。”

他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十分净的双手，细致地剥去菱角雪白剔透的果肉外，那层浅粉苦涩的外。

王烜那辆熟悉的老牌自行车停在霍宅门，不用王烜招呼，霍泱就已经熟练地并坐了上去。

每年十月，是若耶的菱角最好吃的时节。

王烜还在专心剪菱角，漫不经心地应了她一声。

“王烜。”

霍泱问王烜在哼什么歌，王烜说，“抓紧！”

但是那样的她，才是真正鲜活可的霍泱，而不是被早熟的青期，裹上孤傲矜持、冷若冰霜外衣的霍家大小。

秋气，微风和煦，少年着哨，少女掖着飞扬的裙角，同在一辆单车上，路过田野乡间的落英缤纷。

地勒令她：“赶紧洗脚去，等会儿我拿。”

现在他这么一解释，霍泱才想起霍家老宅里除了杨伯偶尔还会有些帮佣在——倒是没想到王烜替她考虑得那么周全。

“小时候是喜，因为你骑再快也没摔着我过。”霍泱觉得这一没什么好隐瞒的，她确实喜这种清风拂面，与大自然亲近，又不会累到自己的行方式，“但是长大以后就不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