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報上自己的姓名和門，語氣平淡得像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他邁開長，一步一步朝我走來，鞋敲擊地面的聲音，每一都重重地踩在我的心臟上。周圍的同事都低了頭，裝作忙碌，整個辦公室死寂一片。

        「話筒。」秦曜森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冰冷、簡潔，沒有任何緒緒起伏，卻帶著讓人無法抗拒的命令。「打開你桌上的第三個文件夾。有一份上季度的市場分析報告，半個小時後，我要在我的辦公室看到你對它的初步結論。」

        「站住。」

        就在這時，內電話的鈴聲突然尖銳地響起，打破了這詭異的平靜。我渾一顫，看著那個閃爍著未知分機號碼的螢幕，手心開始冒汗。周圍的同事似乎都沒有察覺到這裡的動靜，依舊低頭專注於自己的工作，但那種屏息的覺卻更加濃烈了。

        那裡是一個全新的工位，乾淨得有些不真實，桌面上只有一台全新的筆記型電腦和幾份待辦文件夾。所有的一切都擺放得整整齊齊，彷彿在宣示著這裡的新主人是誰。我僵地坐，椅發輕微的聲響，在寂靜的辦公室裡顯得格外刺耳。

        「林睿臣，業務課長。」

        他甚至沒有看我，只是自我介紹完，便將拭乾淨的咖啡杯放回櫃裡，然後轉過，那雙沉靜的眸終於落在我上，目光平靜無波，卻彷彿能看透人心。

        一個冰冷壓抑的聲音像釘一樣，將我牢牢釘在原地。我的體比大腦先反應，瞬間僵住，連動彈一手指的力氣都沒有。那聲音不響，卻帶著不容置喙的份量，從後的會議室門傳來。

        他話音剛落，便轉走進了會議室，留給我一個不容拒絕的背影。那扇厚重的玻璃門在他後緩緩合上，隔絕了外面所有的視線，卻像一個巨大的牢籠，等著我自投羅網。我僵地挪動著發麻的雙，機械地轉，他剛才說的指示，朝著一個靠窗的角落走去。

        「你，跟我進來。」

        我緩慢地、艱難地轉過，看見一個形大的男人站在那裡。他沒有看任何人，目光像兩準的雷，直直地鎖定在我上。他手上拿著一疊厚厚的財務報表，神嚴肅而冷漠，氣場強大得讓周遭的空氣都為之凝滯。

        一個帶著點疏離、清冷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我驚訝地抬起頭，看到一個穿著同樣是西裝套裝，但風格更為俐落簡約的男人。他正靠在另一邊的理檯，慢條斯理地用紙巾拭著一個不鏽鋼咖啡杯，動作專注而優雅，彷彿沒看到我狼狽的樣。

板大氣。心臟在腔裡狂，彷彿隨時都要衝來。剛才周澈安那雙帶笑的睛，比賀景琛的質問更讓我到骨悚然。茶間裡很安靜，只有咖啡機運轉的低微嗡鳴聲。我扶著洗手檯，用冷潑了把臉，試圖讓自己冷靜來。

        「想清楚你要站在哪邊，再決定一步怎麼走。這不是學校，沒有人會教你，每一步錯了，都會有人替你記來。」

        「財務，秦曜森。」

        「真是可憐，一進來就撞上兩尊大佛。」

        我幾乎是同手同腳地逃離了茶間，腦中一片空白，只剩快逃的念頭。辦公室的中央長廊在前無限延伸，兩邊格間裡投來的視線像無數針，紮在我的背上。我的目的地不明，只想找個沒有人的角落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