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幾乎要窒息在這片氣中時，放在浴室置架上的手機突然瘋狂震動起來，那刺耳的聲音劃破了寧靜，也將我從混亂的回想中生生拽了來。

        「別想說不，穿上衣服。」

        「小心點，別再撞到人了。」他輕聲說完，目光在我通紅的臉上多停留了片刻，才轉離開，留我呆立在原地，心亂如麻。

        我看了一镜裡自己狼狽的模樣，珠順著濕髮滴落在肩膀上。這幾天接連發生的一切，讓我疲憊不堪，而現在，又得去面對另一個麻煩。

        周澈安的氣味彷彿還殘留在枕頭上，但邊的位置已經是空的。我從昏沉中醒來，體各處的酸軟提醒著昨夜的瘋狂，我甩了甩頭，不願多想，徑直走進浴室。

        熱從蓮蓬頭灑，我將整個體埋進溫的裡，試圖沖刷掉黏在膚上的記憶和那些令人窒息的觸。浴室裡氤氳的氣模糊了鏡，也模糊了我的思緒。

        他的視線從我驚慌的臉，慢慢移，落在我微微敞開的領，結滾動了一。那目光帶著侵略，讓我到一陣戰慄，彷彿被他的神剝光了衣服。我羞恥地別開臉，心如擂鼓。

        我抬起頭，對上他深邃的眸，那裡面翻湧著我看不懂的緒，像是憤怒，又像是一種佔有被挑釁後的危險訊號。他的另一隻手撐在門上，徹底封死了我所有的退路，空氣變得稀薄起來，我只能無助地看著他。

        「妳在哪，我二十分鐘後到樓。」

        我只得迅速乾體，隨便從衣櫃裡抓一件襯衫和仔褲套上。頭髮還濕漉漉地滴著，我就聽到了樓傳來鈕的聲音，那急促的長音像在促，本不容我猶豫。我深一氣，對講機開門。

        那個熟悉又讓我頭痛的名字在螢幕上動，我猶豫著，最後還是開了接聽。賀景琛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一如既往地帶著不容拒絕的命令，背景音裡還雜著細微的杯盤碰撞聲，像是在某個級餐廳。

        他什麼也沒說，直接伸手抓住我的手腕，力不大卻無法掙脫。我被他拉得踉蹌一步，他反手就將門關上，將我整個人困在他與門板之間，那熟悉的、帶有侵略的檀木香氣瞬間將我包圍。

夢初醒，臉頰燙得幾乎能煎。

        幾分鐘後，門鈴被響，我拉開門，賀景琛大的影就堵在门，他一剪裁合體的黑西裝，神銳利地將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目光在我濕透的髮梢和我沒來得及扣好的襯衫領處稍作停留。

        我閉上睛，任由沖刷，腦海中卻不受控制地閃過沈敬禹霸的神、林睿臣冰冷的臉，還有周澈安那看似溫柔卻充滿算計的微笑。一個個男人，一張張網，將我困得無處可逃。

        「躲著我？」

        他的聲音像冰塊在玻璃上刮過，帶著明顯的不悅。我被他大的影完全籠罩，背後的門板冰冷得刺骨，與他上傳來的灼熱氣息形成強烈對比。我掙扎了一，手腕被他握得更緊，那力像是在警告我別無謂的抵抗。

        我嚇得心臟都快來，意識地想推開他，他卻俯靠近，溫熱的氣息噴在我的耳邊，聲音低沉而危險，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氣。

        我意識地裹緊了浴巾，心漏了一拍。他想幹嘛？昨晚的一切還像噩夢一樣縈繞不散，我實在沒力氣再應付他。我張想拒絕，但他本不給我機會。

        他似乎對我的反應很不滿意，空著的那隻手突然抬起，溫熱的指尖住我的巴，強迫我轉過頭來與他對視。他的拇指在我唇上輕輕摩挲，動作充滿了暗示和挑逗。

        他的語氣簡潔有力，像在對待他的屬。電話被乾脆地掛斷，只剩忙音在耳邊迴響。我靠著冰涼的瓷磚牆，到一陣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