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覓欣！」

        「好……好……不靠近……」

        「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再見。」我往後一仰，樓。

        祁衍舟僵在原地，那雙深邃的睛裡翻湧著他從未展過的恐懼，他看著我，就像在看一件隨時會在他前碎裂的稀世珍寶。他想靠近，卻又不敢，那種無能為力的挫敗幾乎將他吞噬。

        「……聽話。」

        他的話卡在嚨里，因為他看到我臉上那抹了無生氣的微笑。顧家家哭著試圖掰開他的手。

        我的笑聲空而尖銳，像玻璃碎片刮過每個人的心臟。我指向窗外，樓的人群中，沈敬禹正站在那裡，他仰著頭，目光准地鎖定在我上，臉蒼白如紙。那雙總是帶著偏執火焰的睛，此刻寫滿了驚駭與絕望。

，只剩一個心疼外孫女的普通老人。

        窗戶的玻璃上，映他鐵青的臉和泛紅的眶。遠處警笛的聲音隱約傳來，大概是樓的沈敬禹報了警。陳蘭已經嚇得癱軟在沙发上，只能用淚絕望地看著我。

        陳蘭伸手，顫抖著想抓住我的衣角，但看著我空的神，她的手又縮了回去，只能絕望地用淚洗著臉。一旁的祁衍舟因為母親的話，體僵得更厲害了，他看著我，神裡的痛楚幾乎要滿溢來。

        祁衍舟的聲音瞬間被撕裂，他猛地抓住我的肩膀，力大得幾乎要碎我的骨頭。他中的慌亂變成了徹底的恐慌，他順著我的視線看去，當他看到沈敬禹時，那張英俊的臉上血盡失，充滿了被撞破一切難堪與怒火。

        「妳胡說！那不是棋！」他對著我低吼，卻又不敢太大聲，生怕我任何傻事，「妳給我看清楚，沈敬禹算什麼東西！我……」

        「你連孩都不願意給我，不就是我賤嗎？哈哈，也是，我本來就是你扳倒沈敬禹的棋嘛??哦！你看，他也看到我這裡了。」

        我的體像一片脫離枝幹的葉，毫不猶豫地向後倒去。時間在那一瞬間被拉長，我臉上那抹淒涼的微笑，成為他們中永恆的烙印。

        「不——！」

        我的尖叫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像被施了定術，所有動作戛然而止。顧家家的手僵在半空中，祁衍舟抓著我肩膀的力瞬間鬆懈，他臉上的血以肉可見的速度褪去，只剩驚恐和蒼白。

        「不……不是的……」

        「妳要怎麼才肯相信我……」他低聲問，聲音裡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妳要的，我什麼都給。只要妳說。」

        顧家家的尖叫變成了不成聲的嗚咽，她雙一軟，癱倒在地，撕心裂肺地哭喊著我的名字。陳蘭發一聲淒厲的哀嚎，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警笛聲由遠及近，刺耳地尖嘯著，仿佛在為這場悲劇奏響終曲。

        祁衍舟撐著搖搖墜的圍欄，死死地盯著窗外那急速墜落的影，他的世界，在那一刻，跟著我一起，粉碎骨。

        「你放開她！你瘋了！」

        「都是我們的錯……是衍舟不好，是媽媽不好……你打我罵我都可以，就是不能想不開啊……」

        家家的聲音抖得不成語調，她舉起雙手，淚像決堤的洪，「我們都不過去，妳站好，站在那裡就好，求求妳了覓欣……」

        祁衍舟終於開，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哀求，「把刀放，算我求妳。」

        而陳蘭，在聽到「孩」兩個字時，體劇烈地一顫，她難以置信地看著祁衍舟，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來。窗外的沈敬禹，他開始不顧一切地往大樓門衝來。整個空間，彷彿被拉扯到了即將斷裂的臨界點。

        祁衍舟的嘶吼聲打破了死寂，那聲音裡滿是撕心裂肺的崩潰。他像一頭瘋了的困獸，不顧一切地朝我撲過來，修長的手指卻只抓到一片冰冷的空氣。他整個人撞上玻璃圍欄，發沉悶的巨響，那雙總是充滿掌控的睛，此刻睜大到極限，裡面只剩純粹的、吞噬一切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