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一怔，又低声：“我今日来也是想同岳母商量，想把桂儿的棺木起来到京城，再给她另行修个坟冢，您也能时不时探望。”

沈成志冷不丁被她逮住，吓得一颤才：“今日…今日沐休…”

到现在还以为沈桂的死是个巧合，沈老夫人已经懒得再跟他多费唇，直接截断他的话：“到了老这个年纪，也不知还有几年活，这些话再不想听，反正桂儿也不能死而复生，要是王爷想说的只有这个，那就就此打住吧。”

沈老夫人满面疲倦，还不忘对陈氏：“以后你们给楼儿寻亲事要亮，我和你们爹当初只他对桂儿深，没想到他对着看中的都是副深似海的德行，当初那个害了桂儿的贱人，明明人证证都要，他也瞎了般要护着她。”

沈老夫人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本就心气不顺，见他瑟缩的样更是不悦，忍不住言训斥几句，见沈成志诺诺应了，无奈挥手让他去了。

沈老夫人听了这话，脸上反倒更见怒，目光如钢刃一般从他脸上刮过，半晌才沉声：“桂儿早就去了，王爷何必再打扰她安稳，祭拜不祭拜本就不在形势，我若是真想她了，就在心里悼念也是一样的。”

沈老夫人并不答话，魏王面带悲地继续：“我这些年一直在金陵，这回回京便想来拜访岳母，为当年的事儿好好一回歉，当年是我照不周，才让桂儿难产而逝，我已经悔恨多年…”

两人走至后院，却见沈成志兴冲冲地要往外走，沈老夫人皱起眉叫住他：“志哥儿你要什么去？现在这个你不是该早在衙门了吗？”

类似的话他也不是第一次说了，两人结识已经小半年，自打两人相视他便有意无意地说这些，偏沈成志听了很是受用，听完眉都拧成一个结。

魏王不好再多言，沈老夫人说了一会儿话便觉得嫌恶之极，这魏王还是一副多种的老样，半没改，她便了声乏，让陈氏扶着转回去了。

那人故作讶异：“我听说沈老夫人对人最是慈和，就是当初沈侯爷的闺女事儿，老夫人也没过多苛责，无端训斥你什么？”

快活着，一边还装一副深无悔的模样来博了个好名声，想想就叫人恶心。

那人笑：“这倒也是，毕竟沈老夫人以后要依仗二房，总得给几分薄面的。”他说完状似不经意地叹了声：“说起来，若令尊还在，你才应当是正儿八经的侯府世，前途无量，绝不止于这个职位，令祖母和令堂都能看一。”

她嘿然冷笑：“不过他也有报应，这么些年收了一屋的莺莺燕燕，也没见留个后，苍天饶过谁啊！”

那人见他脸晦气，便笑着：“沈兄莫不是又被令堂训斥了？”

沈成志重重地吐了气，闷喝了盏酒：“祖母素来偏心二房，哪里舍得责骂？”

沈成志闷了府，七拐八拐到一条胡同里，最里有间古朴的宅矗立着，他径直走去，里的靡靡之音便伴随着烈的脂粉味传了来，他这才稍稍释怀，里有个颇为投缘的嫖友正在等着他。

陈氏和沈桂的时间不长，但姑嫂着实洽和睦，闻言也叹了声，轻轻宽沈老夫人几句。

沈成志厌恶地摆摆手：“不是，是我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