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只想……报个平安。”五鹿原，“我大闹修鱼堡，她想必听说了，让她安心等着我。”

五鹿原的脸瞬时白了，茫然地看着她，摇了摇，不肯相信这是真的。

居然有人问她的名字，而不是叫她“蚂蚁”、“虫”，也好不习惯啊。

她惶恐地，五鹿家的人对她这么客气，好不习惯啊。

“那公你的境很凶险呢。”她轻轻地。

显得比例失调：就像一只老鹰，如果展翅飞，你觉得一切正常；如果只是在地上跑，你会觉得很笨拙。显然他受伤不轻，因为疼痛，一只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嘤嘤，看着他手臂上长长的伤和翅膀上结了痂的血痕，咬了咬嘴唇：“伤势……很重？”

“五鹿公——”

“你在吃什么？”他问。

“都要嫁人

“她是我，不过不熟。——你知的啦，我有几百个。”

“翅膀骨折。”

嘤嘤想起了一件事：“对了，昨天我们在林里碰到了安平家的人安平蕙，她让我们带个话，请你三天之带着礼去安平堡提亲。”

“……嘤嘤。”

“她……去世了。昨天早上的事。”

“木寒山上的消息只能通过蚁族传递，”嘤嘤沉，“除了丁丁，三姑娘还认得其他的蚁族吗？修鱼堡里应当住着一些吧？”

“对不起。”

五鹿原睛一亮：“我想见她。能帮忙吗？”

“五鹿大哥，”嘤嘤目光幽幽地看着他，心中叹：这位远到而来的人，消息如此闭，“狼王修鱼亮已经把三姑娘许给了方雷家的大公方雷盛，听说快要办喜事了——这事你知？”

“那就不好办了。”嘤嘤，“你想给她发什么消息？”

“没有，我不知你受伤。”

“不要，你自己留着。是你们蚁族喜吃的东西，对吗？”

五鹿原“哼”了一声：“你们没有告诉她——我受伤了？”

“嘤嘤，你能帮我联络到修鱼清吗？也就是修鱼家的三姑娘。”五鹿原急切地问，“我知蚁族有个地面网络叫‘木寒山’，我和三姑娘就是在网络上认识的。”

“嘤嘤，你认识丁丁吗？伐木家的丁丁？”

“钟沂给了我一颗糖，”她将那枚裹着花纸的果糖递了过去，心里舍不得，怕他一怒吃了自己，也只好贡了，“柠檬味的，要吗？”

见他失魂落魄，嘤嘤觉得很可怜，于是：“人我联系不上，给你个主意吧。”

她的嗓音不知不觉地颤抖起来。五鹿原越和气，她越猜不他的意图，心中就越是打鼓。就这么猜来猜去，糖在嘴里，渐渐地化了，甜味也没了。

“不清楚……她没提。”五鹿原摸了摸额，很烦恼的样，“她只说狼语。”

嘤嘤心唏嘘，言又止。在沙澜，一个受了伤的闯者将是众矢之的，在这座硝烟四起的森林几乎无法存活。看他的伤势，恐怕半年之都无法起飞。

“没人会嫁给一个受了伤的狼族，无论受伤前有多么厉害，你懂？”

“我是无产阶级，叫我五鹿大哥。”

他的声音着明显的沮丧，接来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不知是冷还是急躁，他不安地搓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