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不过烧香，并不信佛。

满月鼓着腮帮，心想自家小又不告诉自己，不过转念一想花灯，一颗心就漾了起来。

已是酉时二刻，外面濛濛的细雨早就停了，太阳午来，此刻日开始西斜，外面红霞飞了满天，照得窗纸上一片残红。

“哦。”

禅房的房门被敲响。

推来的？

浅浅的墨香，混在禅香之中，隐约又独特。

禅香满室，佛龛里藏着经书卷卷，慈悲的菩萨注视着盘坐的谢馥。

谢馥低去，看着翻开的一页经文。

“笃笃笃。”

这还是第一次，她心难平。

谢馥觉到微红的影落在自己的手背上，于是抬起，看向了染着霞光的窗纸。

“灯谜？”谢馥一怔，似乎才想起这一茬儿，她回看向满月，“满月，交代你

堂前立着一个巨大双层石座石钵，双层石座，周围雕刻着形似海浪的花纹以及山龙、海、八宝。

谢馥应了一声，将经书那一页合上，在这小两个时辰里，她一直看着那一页，其实从未翻到别的地方去过。

“放屠刀，立地成佛。”

堂有知客僧引着不多的香客。

上前两步，谢馥将三炷香到了香炉中间，静立片刻，才听到背后度我大师的声音。

因为，她的屠刀，才刚刚举起。

度我大师一摆手，请谢馥去。

谢馥，看着满月那兴奋的样，不由弯唇一笑。

佛祖在上，但愿她的一切夙愿都能得偿。

最后看了一慈悲的菩萨，谢馥似模似样地躬一礼，然后才走到屋门，打开了门。

谢馥想，自己要成佛只怕还要很久，很久。

同时，满月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一影落在窗上。

“就来。”

“姑娘，时辰快到了。”

“善哉。”度我大师合十一礼，面上带笑。“今年照旧有灯会，猜灯谜，放河灯。老衲可等着施主的新灯谜许久了。”

密密麻麻的小字，也在她底浮动。

微胖的满月和瘦的霍小南，都站在外等她。

前面的园径上，度我大师踱步而来，正准备来引谢馥过去。

有一句在最前，竖着排来。

谢馥站到佛像面，亲手了一炷香，抬手抵在额前，闭上睛，拜了三拜。

谢馥看着经文，平心静气，挥了挥手：“你先去吧。倒是可以先去看看花灯，待得傍晚上过香，度我大师要邀我写灯谜，你早些挑个给我挑个好看的、意好的灯。”

谢馥走到他边，两人一同朝着后前面净业堂走去。

青烟缭绕，她的容颜也有些模糊。

满月怎么也想不明白。

“嗯。”

满月退了去，细心地带上了门。

☆、第012章灯谜

她甜甜一笑：“满月不走远，您有事记得叫门小沙弥来唤婢。”

重新睁开，谢馥凝视着在上的佛祖，总觉得它们不过都是泥塑木偶，并不懂人间的喜乐悲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