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宗明想来，拱应当很赞成自己的说法。

“一路从绍兴过来，也算是劳累奔波。府后的熹微别院已经打扫来，福，你先带姑爷去吧。”

“原来如此。”

谢馥一介女儿家，擅自手市井之中的事也就罢了，还对拱说东西，未免有些太过越界。

他摆一副严父的神态来，抬起来，一瞅拱，心里却咯噔了一。

旁边的谢蓉听得胆战心惊，更是大气都不敢一。

拱的面，非但没有放晴，反而阴沉了来。

见着就要退花厅了，谢蓉悄悄抬起来，最后瞥了谢馥一。

拱没给谢宗明好脸。

“是。”

“……”

他转一看谢馥，只见平日里乖巧懂事讨人喜的外孙女，这会儿低垂着，也看不到脸上是什么表。

一步，两步，三步。

好半天，他才开：“岳丈大人言之有理，是小婿糊涂了，是小婿糊涂了。”

方才这祖孙两人说话，还把他晾在一旁，未免让谢宗明心里不大兴，逮着了机会，脆训谢馥两句，也好叫她规矩一些，别在拱面前张牙舞爪。

旁边的谢宗明听了谢馥的话，却把眉狠狠拧起来。

女儿家，合该像蓉儿一样，乖乖待在闺房里，读读女戒，学学女则。在外抛面，像什么样？

谢馥明白了几分。

谢宗明是个文人，又是个官场中人，察言观乃是必修的功课。

“不过外祖父也不必惋惜。依馥儿看，此人的脾刚直，捕查案正好，若换了绵绵的官场，未必能使上几分劲儿也不一定呢？”

谢宗明万万没想到拱竟然转过来指责自己，一时之间都没想到好说辞。

谢馥闻言微怔，转过去看谢宗明，果然看见他脸上带了几分不满。

谢蓉也连忙起来福，跟在谢宗明的后，退了去。

福走了来，朝着还坐在圈椅上的谢宗明一摆手，“姑爷这边请。”

这话里，隐隐带了几分责斥的味。

凭什么？

实在太难。”

那昔年的黄丫，就端庄地坐在圈椅上，稳稳地，动也不动一，仿佛不知他们已经离开。

“这倒也是。”

谢宗明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站起来，对着拱惶恐地拱手：“多谢岳丈意，小婿告退。”

没等拱把话题转移开，谢宗明就开了。

“那刘一刀，我一直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反倒是馥儿今日曾亲见过。正所谓耳听为虚，见为实，馥儿说话自有她的理。退一万步讲，你也说了馥儿年纪小，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拱心知谢馥在自己边耳濡目染多年，识人自有自己的一套，这样说肯定有自己的理，于是微笑着了。

拱只以为谢馥心里委屈，于是对谢宗明越发不耐烦起来。

“馥儿，这朝廷之中，市井之中的事，你一个小女孩儿什么嘴？你外祖父自有自己见地。”

一般来说，上的长官说什么，面人听着就是了。更何况，拱还是谢馥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