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隆庆帝两只yan睛一瞪，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了，暴怒无比，朝着孟冲横眉怒目。

孟冲再次吓了一tiao，想起上次在莲池边自己莫名挨的那一顿，瞬间觉得连骨tou都疼了起来。

“皇上，皇上，真没了啊……”

“没用的东西，只敢欺瞒朕。朕真是白养你这么个东西了？你当朕是死人吗？啊？”隆庆帝继续骂着，“以为朕不知dao？李贵妃那边明明来了两个姑娘，是张居正跟gao拱家的，你怎么说没有？！”

“这……”

那两个哪里算啊！

孟冲真是吓得魂都要掉了，慌慌忙忙跪到地上：“皇上，皇上，那是给寿阳公主请的两位女先生，nu婢以为您说的是后gong之中的主zi们……”

“哦，是女先生么？”

总算是孟冲的一番苦心没有白费，隆庆帝总算是记起，那在慈宁gong中的两个小丫tou是寿阳的女先生，而不是他的后gong嫔妃。

“是是是，正是女先生。”

孟冲ca了一把tou上的冷汗。

隆庆帝在原地踱步，脸上阴晴不定，嘴里一直呢喃着什么，瞧着可怖至极。

孟冲伏在地上，tou也不敢抬，自然也看不到隆庆帝的表qing。

隆庆帝一步一步地走着，也望着外面逐渐沉xia来的夜幕。

到晚上了。

该zuodian事了。

他是不是快要死了？

脑海之中的画面，忽然开始无尽地翻涌起来，只要一想到那张脸，他就觉得心tou火re。

隆庆帝原本恹恹的一张脸上，诡异地泛起了一层chao红，像是想到了什么令人re血贲张的画面一样……

他一xia停住脚步，dao：“不去储秀gong，去慈宁gong！”

孟冲大骇，抬起tou来望着隆庆帝：“皇、皇上……”

“还不快去通传？！”

隆庆帝yan睛一瞪，又是一脚给孟冲踹过去。

孟冲连gun带爬地起来，dao：“nu婢这就去，这就去。”

一路从乾清gong中退chu去，孟冲依旧觉得惊魂未定。

他狠狠地在tou上ca了一把冷汗，待得神魂定xia，一转tou，便瞧见了站在外面的朱翊钧。

深深的夜里，朱翊钧穿着一shen月白的袍zi，站在掌着的灯不远chu1，shen上被染了一层晕黄。

夜里的风已经开始渐渐发凉，chui起了他的衣角。

孟冲只被这风chui得浑shen一凉。

太zi殿xia站在这里多久了？

孟冲心里暗骂手底xia的nu才不靠谱，竟然连太zi来了也不知dao通传一声。

他连忙过来行礼：“太zi殿xia。”

朱翊钧望着乾清gongnei，被灯火投在窗上的影zi。

他平静转过yan眸来，看向孟冲：“父皇怎样？”

“这……”孟冲还真不好说皇帝的qing况，却不知dao朱翊钧在外面到底听到了多少，不过想来也不是什么要紧事，“皇上今夜要去李贵妃娘娘那边，正传nu婢去通传呢。这会儿皇上正赶着要去，您若是要请安，只怕……”

“本gong清楚。”

淡淡的四个字。

朱翊钧注视着孟冲的目光一直没有收回。

孟冲抬起tou来，正好看见这一双平静的yan眸，也不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