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措辞相当微妙，他说的是，赢不了。

或许在江鹤轩心里，最大的把握也只是赢不了，而非一败涂地。

成，成在辛桐的犹豫，败也败于此。

“我会告诉她你换了药。”傅云洲冷声开。

“你不会，”江鹤轩轻叹，语调里有一种稳胜券的讥讽，“告诉小桐，她只会谢你，不告诉她，我们就是共犯。”

“在亲鉴定之前，她不会知是谁的孩。用掉就永远无法生育的幌骗她生，她就永远不会逃跑了。”江鹤轩

说。“至于是谁的孩，现在还说不准，不是吗？我相信就算是您……也受不了这种诱惑吧。”

傅云洲无言以对。

过了一会儿，他看透似的说：“为什么要说来，既然换了药，你完全可以独占她。”

“因为小桐在犹豫，但不会永远犹豫去。”江鹤轩似是在说真话。“不可控的要素太多。我换了她的药，除非再次关

她，否则把控不了接去她会跟谁上床。如果被发现，罪责我要一个人担，她会恨我一辈……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了，我不

能杀她，你也不能……我要找一个可靠的共犯。”

于辛桐而言，一切是前的直线，从前走到后，从一个时空跃到另一个时空，从一无所知到逐步知晓真相。

可是对于他们，是被困在一个圈里反复挣扎。

没有任何希望的挣扎，一遍遍验杀死你的极端兴奋和日后毁灭般的极度空虚，直至辛桐完成Ｄ时空的反杀，一步又一步走回

来前，他们已经被同时困在轮回中上千遍。

江鹤轩第一次厌恶自己过的记忆，每一个细节，在时空压缩的刹那涌脑海。他兜圈似的，在一些时空里不断得到又失

去，在另一些本是无能为力，反反复复。

直到她回来，用刀心，再一刀割。

小桐，我的……小桐。

请多一吧，因为现在，连杀了你都没办法让我到满足。

辛桐掐准了男人的占有，却没猜中江鹤轩会走险棋，直接“通敌叛国”。

班上到一半，她突然收到傅云洲的消息，说晚上来接她。

她摸不清男人叵测的心，只得与他先打太极：我在上班，能不能班以后再说。

对面单回复一个字：行。

几分钟后，傅云洲补充：班了我来接你，晚上酒吧易修有乐队表演，晓鹿和优白也在。

哦，那麻烦了，辛桐回复。

指针走到午五，辛桐向季文然提请早退，说家中有事，然后发消息骗江鹤轩说有同事约，他不必来接。

风过后，江鹤轩和辛桐的关系，一言难尽。

朋友、恋人、伴侣，哪个都挨不上边。

对方主动不提这个话题，辛桐更不可能提。男女，谁也没吃亏，她单方面意图详谈未免显得自作多。

江鹤轩耐得住，每日约莫发五次消息，一周来，连带两人的聊天，不足百条。倘若换作程易修，哪怕辛桐不回复，从早

到晚自说自话都能轰炸百余条消息。

其实辛桐对消息轰炸的真实心理活动是——好烦人，你真没别的事可以？——但她不敢讲，说了怕被男人杀到办公室打晕

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