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沙沙的声音，仿佛是起了风。宝姿的手指攥住那电话线转了一转，靠在枕上说：“要看何炳璋什么时候动手了。”

过了十年的时间，歌剧的演员早已换过不知几回，可那华丽亢的唱腔总是相似，古老的对白与旋律参透世间永恒的离合悲，永远不能得，恨始终不彻底，何世庭与她十指交握，她在慷慨悲凉的乐声中默默地湿了眶。

有时她也觉得恍惚，时运年有一种平正的心意，金钱与名利倒真正像外之，世庭活得极为坦清和。

他声音渐渐低了去：“要担心的是何炳璋。那老狐狸老谋深算，定有后手。那件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何世庭？”

如果墙会说话（二）

宝姿打断了他：“再不睦也是父，不见得会听信外人。快二十年的事了，谁有证据？空无凭，何炳璋断不会认。”

林英和久久没有说话，一时间她的耳边只有细碎的风声。过得半晌，忽然听见他问：“何世庭有没有打算把他在何氏的亲信引见给你？”

林英和又沉默了片刻，这才说：“何家的事，我们也清楚的很。何世庭十六岁那年，何炳璋便另娶了后妻，自那以后长住外宅，据说父见面多在公司......”

世庭她像一个女儿，再不合理的要求也会应，唯独不许她再喝烈酒，但失眠的夜里必定会陪在边。许氏的生意他从不过问，只是把何氏名的生意逐条讲予她听，一如父亲当年。

PO18繁花落尽暮(H)如果墙会说话（二）

何世庭与她之间不再瞒人。他还像十年前那般，常常亲自开了车来接她，有时是订了私人餐厅吃饭，有时是一起看一歌剧，有时只是深夜开到海边或是山，两个人开一瓶香槟，却只分着喝完一杯，一起望着蓉岛旖旎繁华的夜，在灯火阑珊的背后恣意忘地亲吻。

看上去倒是漫不经心的。我若立时答应，反倒惹他疑心。”

林英和：“那也罢了，你反正不想跟罗家打交。Henry是个聪明人，局势尚不明朗，这般模棱两可的，他不见得会轻举妄动，叫人留心就是了。”

林英和长叹一声，说：“宝姿，老爷有一句话带给你：若是何世庭真心待你，那件事你不要面去说。林家会想办法。”

蓉岛所谓上社会的交际场上常常相见，渐渐地也就所有人都知。小报记者偶尔拍到两个人双对的影，都心照不宣地写几句“金

风声簌簌，窗外日光黯然，山雨来。宝姿转看一看天，暗自咬了咬牙：“Daddy走了，我跟世庭本就不该再见......何炳璋害死Daddy，我一定要他死。”

宝姿只是沉默不语。林英和继续说：“父亲也说，你对何世庭不会无意。若是亲自动手，你与他将来就再无见面的余地。”

只听哗的一声，大雨顷刻落了满窗。

生意到底不能撂开手太久，她仍是每日早晚归，更嘱咐了底人格外留心暗地里的动向。蓉岛商界各家争斗，多年来弱肉来，如今的格局已经简单得多：许氏何氏罗氏三家，任何两家站到一起，都足以压住第三家起码十年不得。

宝姿说：“月晚宴，何氏为他庆生。”

三日后，宝姿吩咐动回蓉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