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刺史记得太后的吩咐，令闭锁城门，见机行事。抓了几个人城审问，消息暂时没有传到。”

王药抬看看她，她正伸手放在他面前。他无声一叹，拉着她的手，顺势站了起来。

商议好事，朝臣退尽了，王药依然跪坐在地上的毡垫上，凝视着氍毹毯上的回旋花纹，眉间明明没有颦起，却显折痕来。完颜绰上前：“犯愁呢？”

完颜绰瞥了瞥坐在那里闷不吭声的王药，有些心疼他，故意：“并州城，无惧这样小的一支队伍。并州粮充足，据守一年半载都不成问题。他要这个梁小丑般的英雄，就让他吧。再看看况吧。大军劳动，又是这样的天气，我可舍不得耶律将军和他手的兵！”

王药依言跟着她走，到了后面寝卧用的大毡包里，阿芍已经和哥哥玩上了：她坐在羊褥上，萧邑沣拿小偶人朝穹上一抛，她就“咯咯咯”笑着仰倒了，后脑倒在的长羊上，一都不疼。萧邑沣笑着说：“啊呀，又倒了。来，求哥哥把你拉起来！”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完颜绰着一冷冷的笑意，“你说。”

“小时候，家塾里王姓孩们一起读书。我是亲兄弟里的老幺，但堂房里还有几个弟弟，随着我猴天猴地地玩，捉先生，上房河，无所不为，先生的戒尺，父亲的板，不知挨了多少！”王药像是浸在很深的回忆里，嘴角笑，“但是三哥虽然只比我大两岁，却从来不随我们这批小的一起玩。我每次见他，都是在努力读书，读得不算特别有灵气，但是一直努力着，积少成多，也就班地考上生员，考

完颜绰的笑容凝在脸上，好一会儿才声，吩咐乳保和宦官把小公主和小皇帝都带回他们各自的毡帐里去。然后她整整衣服坐来，好整以暇地问：“说吧，我听着。”

帐帷里寂静了好一会儿。完颜绰捧着茶杯啜了一茶，发声：“这难是坏消息么？大家坐就是。”

王药跪坐在她的对面，虽然是坐，显得很是恭敬，他踟蹰了好一会儿才说：“阿雁，我想说说我哥哥这个人……”

“刷”的一，偶人又飞上穹，而小姑娘又傻乎乎地大笑着栽倒在羊褥上。

小姑娘用谁都听不懂的语言叫喊一阵，萧邑沣听懂了一样，老成地：“嗯，朕明白了，皇妹想要平。好吧，皇妹平。”然后拉着妹妹两只小手，把她拉了起来。又晃了晃刚刚接在手里的偶人：“看，他又飞了！”

“去看看阿芍，也许换换心思？”

完颜绰看得前仰后合，拊掌：“两个小把戏，淘气得可怎么好？”回看王药，他目光沉沉，嘴角略勾了勾，一笑意也没有。她不甘心，抱过女儿放在他怀里：“阿芍，亲亲阿爷呀！”

确实暂时还没有任何值得惧怕的地方，众朝臣和平日一样，又席地盘坐，有人提议：“现在离并州最近的莫过于耶律将军。发旨让他飞驰到并州城，几千人大概就能杀这帮晋国兵一万人。”

阿芍还不懂得啥叫“亲亲”，扒在父亲上，一笑就，得王药前襟湿漉漉的。王药怜地看看她的小嘴：“阿芍又长牙了？”掏手绢帮她把了。但是旋即转对完颜绰：“我有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