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药这才看了看她，浅浅一笑：“青青，隔了□□年了吧？那时候你才十四，清倌人，唱得一嗓好曲。可惜我当年荒唐，没能拯救你于这片火……”

“连你这里都知？”王药不易察觉地一挑眉梢，沉了一会儿，牵着转往朱雀门的方向而去。

“走了？！”王药不由一呆，心里涌上的落寞，想了想倒也能够理解，只是还是觉得腔里空的，牵着看着客栈后苑围墙里伸的秋树枝条，紫的是槭树，红的是枫树，黄的是银杏，褐的是杉……五颜六不胜收，可是她在哪儿？

“芸娘，你是个好姑娘，也是个好儿媳。可是,夫妻之间,也还是要讲求缘分的。我们大约就是前世无缘，我甚觉对不起你。”他很无奈地叹气,把剩的话咽了去,可是为什么非嫁不可呢？问来徒生难堪，他最后说：“你愿意就这样过去,我也不问的。”

行到一山回路转的僻静地方，后面终于有人打过来，到王药前飞，笑着说：“王郎中，我家主人有请。”

王药笑：“你家主人真是警惕。我若不去趟院，只怕还不想让我见到？”

又一个得闲的午，王药捺不住的思念，换了一便服，骑又了朱雀门。一路轻车熟路，到了熟悉的客栈，这次直接从大门的门房问询：“麻烦帮我通传一姓严的那家商客。”

一时间王药连都不想骑了，牵着慢慢顺着路走。也不想回去对着戚芸菡死气沉沉的脸，恰好看到一间榭里传女娘们调弦练歌的声音，脚步就顿了顿，少顷，里的小丫鬟来倒梳妆洗来的剩，王药叫住她：“里面姑娘有一句的唱词，把‘今日相思浑似梦，算来薄是君郎’后一句改为‘算来可恨是苍天’，意思上更惹怜些。”

那个叫青青的女用扇掩着脸笑：“可不是九年了。清倌人也躲不开命数，只恨第一个人却不是你……”

那人笑：“四郎不上来坐一坐？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

自从得了完颜绰的首肯，王药心里明镜儿似的通透,接来，无非是一步步取得赵王信任，再一步步把他诱到沟里去。他定心神，朝寻着机会与赵王说了些想法，觑着赵王的神虽极力地不动声，却也是时不时眸光一亮，王药心知火候已足，自己不消鼓动太多，便告退了。

小丫鬟愣了一愣，倒是窗探一个梳着堕髻的人，惊喜笑：“楼可是王四郎？”

那个曾经在汴京洒脱放，“赢得青楼薄幸名”的王药，自回来后第一次涉足红粉之地，去喝了一杯清茶，却也对旧人儿的殷勤毫无动心之，惹得人儿自怜自艾：“王四郎正儿都没瞧一瞧，看来是红颜迟暮，叫四郎看不上了……”

眉相对，都泛年华逝去、命运多舛的落寞来。两盏清茶过后，太阳已经偏西，王药拱手别，青青留：“怎么，不多坐坐？”又自失地笑了笑：“是了，王郎回汴京大婚，有家有室，晚上自然不便。我也不敢留，王郎日后若有新词，还请多多赐。”

王药在楼拱一拱手：“昨日王郎今又归。”

那人笑了笑，凑过来低声：“夷离堇见恕，主

门房看了他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