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置shi案，摆上一些游牧民族的dian心和nai茶。这位夏国最尊贵的女主，对晋国来使dao：“有两件事，不得不讲一讲。一呢，王药原是我这里派chuchu使谈商贸的臣zi，你们有本事策反他，却依然让他今日来了，我也却之不恭，将他锁禁在牢房里——要给我们这里的臣民一个交代。”

晋国的来使连脸se都没有丝毫变化，客客气气就答应了。

她低tou喝了一kounai茶，睫mao遮着眸zi里的光芒，放xia茶盏时，金钏从紫se金边的窄袖里hua落xia来，发chu悦耳的声音。她捻着xiong前一枚玉佩，又dao：“二呢，我原打算把先帝的金城公主许pei给你们赵王，为两国永结婚娅之好。没成想你们来了之后，赵王畏罪自尽，昨日在所住的毡包里吞金自尽了。没奈何，我那公主女儿也哭了一缸的yan泪，人也救不回来了。你们汉人讲究狐死首丘，尸首一定要归葬于故乡的，我只能依了你们的习俗。你们把赵王带回去吧。”

她又是低tou啜茶，然而yan睛的余光分明看见正使脸上遏不住的喜se，心里不由冷冷一笑。

这也是曾经的她，没有安全gan，必须杀掉所有的威胁者才肯作罢，只有gan受着刀刃鲜血的腥味才能放心。

好在如今她已经蜕变了，手腕与厚德并在，坦坦dangdang的毫无畏惧，而也能儿女膺服，众臣膺服，万民膺服。曾经那些暗夜之谋，上不得台盘的毒计，终于可以幡然而过。

“那么……和议的事？”正使探问dao。

完颜绰dao：“赵王虽非因我而死，但毕竟死在我这里——割地的事就算了，两国就以现在的疆界为限，各立军州，不得互犯。岁币么，你们肯怎么给？”

少不得又是一番讨价还价，最后议定了晋国每岁送绢二十万匹，银一十万两作为军旅之费，到雄州交割；又重开边境几chu1作为贸易的城市，商定了税额两方共享。从协议上，晋国亏掉的这些绢匹和银两，其实也可以从贸易上挣回来多半。而两地不再新建城墙，截留河dao，不再新增兵丁，贩卖nu隶。

谈了大半天的时光，终于都满意了，双方写xia誓书，完颜绰当着使臣的面，与皇帝一起用夏国最gao规格的柴燎之礼告祭上苍神祗和祖先魂灵，dao是“国誓甫成，zi孙共守，传之无穷，有渝此盟，不克享国，昭昭天监，当共殛之。”

火光熊熊，gungun青烟直冲天宇，火堆旁的人都被炙烤得脸颊发tang，而心里熨帖。

晋国正使还算厚dao，再去给赵王收尸的时候，顺带在隔bi看了一yan王药。只有一丈之隔，但王药居住的毡包显得非常简陋，毡包外tou一圈栅栏，唯一的chukou有持刀的卫兵看守着。毡包里tou睡觉用的毡zi是没有染过的灰白se，被褥单薄，shi案上只有麦粥、麦饼和一罐凉shui。王药手腕上带着镣铐，好在还许他看书写字，他的脸se也不觉得过分暗黄。

毕竟一路过来也有些相chu1的ganqing，知dao他这样的际遇，以及日后可能更加不堪想象的遭逢，正使哀叹了一声，拭了拭yan角：“王郎中，真是委屈你了！可惜我们现在在战场上是弱势，若不稍稍低tou，自己回不去活不了是小，害了官家和万民，便是永远的罪人，遗臭万年了！”

王药笑笑说：“不要紧，官家派我过来，大约也有叫我赎罪的意思。和议谈了多少钱？”

正使dao：“依着平章事的意思：不能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