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你说一件事。”她痛苦不迭，深深了一气，眸里光横绕，捂着平复了一心里的隐痛，才继续说了去：“那个孩，没有死在江南，那天，我没舍得真的打掉他。”

“你……什么时候学会烟了？”她颤颤巍巍地问声，心疼与愧疚如山峦重叠般沉重不堪，压在她的心，让她不过气来。

“那段时间，我只能靠药维持正常的神和绪。陆沉

郑蘅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如同瞬间被人走了全的气力，她颓然地靠在后的墙上，努力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都清清楚楚地告诉他：“医生说，我吃的那些神药，还是影响到了他，我没法把他健健康康地生来，后来只能了……引产，陆沉，对不起，我也想让他好好地来到这个世界上，我也真得很舍不得他。”

。

夜朦胧，他站在窗前，抬看着天上的那弯月，晚风温，背影伶仃，她站在他后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修长的影，隐约有些觉得，他比夜还要寂寞。

“不是的。”她抬手握住了他的手指，神有些悲戚，“我是想等我的病好一，就去南方找你。”

“后来孩没了，你就不来找我了，是不是？”后来的事他大概也能猜到几分，对她的了解让他几乎深信不疑。

“我没脸回来找你。”她抬眸凝视着他的深眸，他的目光灼灼，似要将她烧成灰烬，她闭上睛，任他发落，至少，他的神不再如枯井一般空凄凉，令人见了只觉得绝望。

陆沉不可置信地回过，看着她泫然泣的模样，心里的痛苦挣扎全都拧成了一团。他缓缓地伸手，护着她的脸，指腹轻轻刮着她的角，她的泪滴在他的手上，如沸，他苦笑着摇了摇：“如果他一直健健康康的，你是不是打算一个人把他养大？”

“对不……”她的嘴唇轻轻张开，只觉得咙被人狠狠扼住，怎么也发不声音。

“跟你没关系。”他的声音里带着些疲倦，仍是十分耐心地对她解释：“我一个人来待会儿，也是怕又在你面前说一些难听的话，惹你难过。”

“忘了什么时候开始的。”陆沉淡淡回她，嗓涩喑哑，他没有回看她，轻轻地吐一冗长的烟雾，便熄灭了那火光，又对她解释：“我不经常这样。”

陆沉的背影有片刻的僵直，不等他错愕地回过来，便又听到她哽咽着开：“可是等他五个月大的时候，我去医院了四维彩超，检查来……”

她静静悄悄地走到他的后，想要伸手摸他的衣角，却渐渐闻到一缕郁的烟味，她顿住脚步，才看到袅袅的淡蓝烟雾在他的上萦绕，缠着他致笔直的背影难消难散，她的目光落在他修长的指节上，那忽明忽暗的红火光刺痛了她的神经。

“我不明白明明可以一起分担的痛苦，你却要一个人扛着受着，在你心里我就这么没用吗？”他难过地问，这半年里他过得极为痛苦，可是她经历的痛苦只会比他多千倍万倍，在她最难捱的那段岁月，他又再一次地完全缺席。

这些年里，她跟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对不起。便是这诛心泣血的三个字，将十年前那个温如玉的少年，一刀一刀剜成了现在这般缄默低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