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都是沈怀朝母亲的好友与亲戚，纵然有些人曾经十分不耻沈怀朝母亲的那重份，但靠着沈玉成，他们也叨了不少光，如今人已经走了，也不再辩德与否，虔心来敬上一束白菊送行。

沈怀朝的母亲走得安详，柳灵陪着沈怀朝一块办了后事，一切从简，只是简单举办了个吊唁会。

她看得透彻，沈怀朝的纠结、沈玉成的愧疚以及沈钧书的不屑。

她认定她是良人，无非是更加坐实她的罪行。

“阿姨，你别说这些，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柳灵的声音也被传染得哽咽，沈怀朝母亲一番掏心剐肺的话像是给她心堵了大石似的，难受得都快要不过气了。

他在心中苦笑，她的心多狠，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让他见一见。

“这是当年沈玉成送我的，是我们俩的定信，我虽然总是骂他没良心，但其实我知他有的。”

易主的戒指尺寸却莫名合适，好像是度定了似的，柳灵垂着眸看着闪烁着宝石光芒的戒指，心的大石又堵了几块。

“阿姨，这……”柳灵意识想要拒绝，这无论是礼还是意义都太贵重了，她怎么能收。

他对这个父亲的绪也复杂，因为他，他被骂了二十多年野种。

一直安静的礼堂突然一阵动，大家都忍不住压低了声音议论，因为来的人除了沈玉成，还有沈怀朝同父异母的哥哥――沈钧书。

你若说童年他过得衣无忧，但目光所到，却全是对他鄙夷不屑的歧视目光。

在她看来，沈玉成是个

“这个，你拿着。”沈怀朝的母亲又从箱里翻了个陈旧的小盒，打开，里面躺着一枚款式复古的宝石戒指。

“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沈玉成的年纪远不算老迈，但受此打击，声音似乎沧桑了许多。

评判幸福与否的标准，总归还是看你在墙里还是墙外。

沈怀朝是唯一的家属，对每个来宾都鞠躬回礼，礼堂里始终都保持着肃静，直到沈玉成来了。

母亲后脚便紧紧牵住了柳灵的手，说话的声音都莫名变得哽咽了起来，显然执意把沈怀朝支开，只是因为有话想要单独跟柳灵说。

201、吊唁

“你收吧，是见面礼，以后沈怀朝要是欺负你了，你就看在我这见面礼的份上，别跟他置气。”沈怀朝的母亲牵着柳灵的手，执意给她上了那枚意义重大的戒指。

唉。

沈怀朝没说话，不知是不想理会还是不知如何理会。

看似恭敬上了注清香，沈钧书在一旁坐，并未跟着沈玉成一起。

沈钧书目光扫过沈怀朝，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他心里有的也只是鄙夷与轻视。

“钧书，上香。”沈玉成叹了气，也并未介怀沈怀朝没有回答他一事，吩咐了沈钧书上香后，他便脱了外衣，穿着一黑的西服跟沈怀朝一起，站在了家属席。

“沈怀朝的傲，这么多年了，我也没见过他对哪个姑娘上心过，我一直很愧疚，怕是自己害了他，还好，你来了，我的心愿了了，死也瞑目了，小灵，我走了以后，沈怀朝就拜托你了，他这个人是嘴心，但又像他爸倔得要死，以后的日，委屈你先向他低，我知他的，他认定了你，就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沈怀朝的母亲一番话来，停顿来哽咽数次，话说完，眶都红了大片，角湿着。

柳灵就坐在他们的不远，是目睹了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