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骂：“谁让你扯屁！”

        ……

        他话音落地，桌上都安静了。小王猛灌了一啤酒，尴尬得睛都不知放哪。

        他把玻璃饭盒放在台上，和老板打了声招呼。

        小王立刻拍桌，伸手就去掏黄建国的袋。几人立刻吵嚷作一团。

        楼有个烧烤摊，夫妻两人一个负责烤串一个上菜。深夜，附近的工人叁叁两两聚集在这里吃宵夜。

        “变态……徐岩，你变态。”陈绵霜握紧了扶手，心里臊得不行。

        徐岩始终不发一言，连都不曾抬起。过会儿就起去拿炒米粉。他跟老板多要了一勺花生米盖在粉上，仔细盖好饭盒。回来时叁人已经聊起其他。

        “我回去了。你们也别太晚。”

        烧烤烟缭绕，简易的小桌摆在路边，满地纸巾和塑料垃圾随风飘扬。徐岩从便利店来，径直走向烧烤档。档用的煤气炉火力大，炒来的米粉有锅气，分量大，几个穿着睡衣的年轻人围在炒锅旁等宵夜。

条小虫，冲他小声撒。

        他提着新买的安全套和两瓶花生。明晃晃的照灯一片狼藉的泥地，人影弧长。

        敲墙钻孔的声音在客厅回，震得桌上的塑料包装袋抖落到了地上。

        徐岩苟着背坐在塑料凳上，脚踩横杆，漫不经心地着自己的手臂。白天在业搬资，回来又整理了店里的货架，小臂肌肉隐隐酸痛。

        “……”

        “谁了？”

        “你看，还是小徐厉害，一搞就搞了个本地娘们，有钱有房，你跟他学几招，搞个有钱的白富，半辈舒舒服服，再把你爹妈接过来伺候。那不有面多了？”

        意在平淡的日里肆意滋长，等到需要理智时，也只任由自己沉溺。

        “我爸妈好脸面，去年过年就喊我买车，他妈的我兜比脸还净，买个鸡儿！我也不想骗人啊，那现在谁不是打脸充老大。我以为我们这么长时间，她对我怎么也有真吧，谁知人就这么现实，呜呜呜……”

        等炒米粉的间隙，小王又把老刘和黄建国也喊来了，四个大男人围坐在一起打哈欠，小王又开始大吐苦。

        两人都是恋鸟，一次尝到的甜，理智被全然抛诸脑后，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腻在一块。

        自同居后，徐岩几乎包揽了家里的所有琐碎事，即使平时忙不过来，也会等到轮休日理。

        “绵绵我还要上晚班，来不及……”

        徐岩卷起脚和袖，背对厕门，弓背站在浴室墙，把一金属挂杆在淋浴墙上敲钉固定。陈绵霜踮脚来，轻巧地钻他手臂中间，后背贴墙而站。

        瘦削的掌骨覆上她搭在金属杆上的小手。

        早晨面包卖得很快，她特意留了两个油馅的。沙发新铺了层细的毯，果茶在电板上保温，屋外阳映照，陈绵霜躺在沙发上悠闲地翘着小，把指上沾的油仔细净。

        老刘只能拍拍他肩膀，烤串和小菜正好端上来，黄建国起一颗花生米边吃边说：“天涯何无芳草，你倒霉，没遇到好的。”

        她仔细一听才发现，声音是从自家厕所传来的。

        这一片的租屋都是一套房隔来好几间，面积小，平时连煮个面很拘束。租房的年轻人养活了附近好几个小摊和苍蝇馆，卖炒米粉的夫妻已经在老家建两栋楼了。

        午，等小肖来店里后，陈绵霜就回到二楼休息。滋嘎钻墙的声音嘈杂噪耳，她以为是楼上又在装修，坐在沙发上撕着面包小吃着。

        他神微闪，一副心虚的模样。

        ……

        “徐岩，炒米粉。”

        “人家混得比咱们这些四肢健全的还。”

        金属扶手正好在她耳边一拳距离的位置，陈绵霜抬起手握住扶杆，睛朝男人一转。

        “哼，今天就爬着去上班吧。”

        “哎等我、我关门……绵绵，你没穿衣啊？”

        “还不是因为你站不稳，你就是个坏狗。”

        “绵绵，安全第一，你骂我也没用。”

        她闷在被乐得直笑，又隔着被用力蹬了他一脚，“快！”

        他挨得猝不及防，直接坐到了地上，但反应迅速，扭就掀开被，对准陈绵霜的脚背咬了一。

        徐岩坐到了床脚，倔地沉默着。

        他勾玩着她的小指，磨蹭几秒后，才小声驳：“那，谁让你了……”

        “我家条件就这样，我人就这样，怎么了，我骗她啥了？再说了我要真是大老板我也不找她啊！”

        四目相对，这个姿势再熟悉不过。

        “我快不了……”

        “你快一，我们试试谁。”

        老刘赶忙打圆场：“你脚气长嘴巴里了，说话臭得要死。小王你别给钱，今晚这顿让他买单。”

        “你脑坏啦？巾挂在那里会淋湿的。”她探看向厕所，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