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师沏好了茶，关玉儿低摸了摸茶杯，并不先开，对面的程棠先开了。

关玉儿的指尖敲了敲桌，动了动，笑：“这块地是不错的，自然是想要。”她声音轻了儿，看着程棠说，“但是业主说要三万大洋，我觉得还能少儿，如今程棠兄也想要，他可是要抬价了。”

程棠有可惜，他想看一关玉儿生气、或者是变了表的样。

“只是我想让方太太帮个忙。”

关玉儿挑了挑眉，笑：“闲着没事，些事打发时间，正巧喜这些衣服、布料，如今店铺也开了，便想个厂，刚好相中了个厂址，没想到程棠兄这样有光，不仅来了上元，也相中这块地。”

屋里有名茶师在煮茶，还有伎人在弹琵琶，茶桌前坐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关玉儿还认识。

东区这里离港并不是太近，离港近的地方比这块地多多了，而且鞭炮，最忌讳湿、暴晒，离港近并不好。

关玉儿愣了一，这和港又什么关系？关玉儿试探着说：“倘若您要离港近的，西边有块地，六千多平米，若是办厂，也是合适。”

旁边的韩七也愣了一，他介绍关玉儿为“关女士”而不是“方太太”，就是怕程棠惦记着从前在方金河手里吃过的亏，稍微个遮掩，这样话会好谈一些，没想到两人是认识的，不仅如此，还是知她是方金河的夫人。

关玉儿当然知程棠不可能是四万五万的买，他既然故意这样说，肯定是有句。

“英雄所见略同。”程棠笑了起来，“我也是闲着没事，想个鞭炮厂，这里离港近。”

程棠低声笑了起来：“七爷，你应该介绍她、唤作‘方太太’。”程棠站起来，请关玉儿座，“别来无恙呀方太太？不想今日这样有缘，竟是见着了太太，您快请坐。”

儿了屋也是一愣。

他停顿了一，突然给关玉儿添了茶，说：“不过您既然想要，我就让给你，不会争这块地。”

关玉儿的指尖敲了敲杯，

程棠心说这位漂亮的方太太懂得可真多，和人谈判这样的稳，瞧着似经验充足，仿佛专了商，若不是前几天还听了方金河的传闻，他都要怀疑方金河是破产、而后丽的太太来赚钱了，程棠动了动，故意悠悠：“这钱嘛，四万五万我是无所谓的，您也知上元不比其他地方，地价一年贵一年，还没个上限。”

程棠笑：“那边太湿了，还是这里好，怎么着，方太太是很想要这块地？”

茶桌是方形的的桌，程棠坐了一面，关玉儿坐了一面，孙生站在关玉儿后，韩七在另外一面。

关玉儿礼貌的应了一声，接着坐了来。

“听说太太想要办厂？”他手肘撑着茶桌，拿着杯淌着等凉，睛看着关玉儿，“方金河还需要您个厂？”

他瞥着睛看关玉儿的表，但是关玉儿始终是温和的笑着。这要是一般人肯定会生气，因为就算是不缺钱，也没人是傻，不可能四万五万的买。他这样说就是故意的，关玉儿肯定知他是故意的，但是她平和淡然，稳稳当当，表一也没变，甚至慢悠悠地喝了茶。

来了。

“这位是程棠先生。”韩七笑着介绍，“这是关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