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杯便宜了。」又问周锡爵：「五六两杯行什么令？」

第二三杯即系亮功自己的令，便：「这装小旦倒是作法自弊了。也罢，让我来敬两个人。」随站起来，左手拿了杯酒，右手掩了胡，把扭了两扭，笑迷迷腰细步的走到杨方猷面前，请了一个安，声气的「敬杨老爷一杯酒，务必赏个脸儿。」说着，把睛四里飞了一转，宛然联锦班京丑谭八的丑态，引得合席大笑，桂保笑得如花枝乱颤，杨方猷只得饮了一杯。孙亮功掐了一枝梅花，在帽边，又取了一个大杯，捻手蹑脚的走到陆宗沅面前，斟了酒：「陆都老爷是向来疼我的，敬你这一杯。」陆宗玩：「这大杯如何使得？」孙亮功：「想来都老爷是要吃杯的。」说罢呷了一，送到宗沅嘴边。综沅站起来笑：「这个免劳照顾。」大家狂笑起来，亮功忍不住要笑，酒咽不及，了陆宗沅一脸。众人一发哄堂大笑。陆宗玩忙要净了脸。第四杯是数瓜令。亮功抓了一把，数一数是二十五粒，恰好数到自己，陆宗沅：「这个极该。」第五六杯是飞花令，孙亮功看着桂保：「岂宜重问后庭花。」数一数又是自饮。亮功：「晦气，我改一句罢。」

众人：「这个断使不得，改一句罚十杯。」桂保斟了一杯酒：「请孙老爷后庭花饮酒。」众人重新又笑。亮功把桂保拧了一把，也喝了。手是王文辉飞觞，桂保把嘴向孙亮功一呶，文辉会意，便：「桃花细逐扬花落。」轮应陆宗沅、孙亮功各一杯。陆宗沅因亮功了他酒，便：「无可奈何花落去。」接着杨方猷便：「索一总喝两杯罢。」亮功：「很好，你说罢。」杨方本猷：「笑隔荷花共人语。」桂保斟了两杯，孙亮功喝了。轮着桂保飞花，想了一想，说：「好将花承金粉。」数到又是亮功，众人说：「好。」亮功：「不好，不好。这句是杜撰的，不是古人诗。」桂保：「怎么是杜撰？现在是陆蒙的诗。」周锡爵：「不错的，你不能不喝这杯。」亮功：「他想了半天，有心飞到我的。他若能随说两句飞着我，我就喝。」桂保：「真么？你不要赖。」亮功：「不赖，不赖。」桂保一连说了三句：「月满花香记得无，漱齿花前酒半酣，楼上花枝笑独眠。」众人拍手称妙，亮功无法，倒饮了三个半杯。末一杯是周锡爵，便：「飞花寂寂燕双双。」亮功：「你们好么，大家齐心都叫我一个人喝酒。」要周锡爵代喝，周锡爵不肯，亮功：「我再装作小旦奉敬何如？」周锡爵笑：「饶了我罢，我代喝就是了。」说得大家又笑，桂保笑：「这个飞花不公，我有一个飞花最公。」便将几朵梅花碎了，放在掌中，说：「我一，落到人上

周锡爵：「两杯化作六杯，花字飞觞。」桂保先问文辉：「几个？」文辉：「一个。」顺手便问亮功：「几个？」亮功伸着两指：「就是两个。」桂保笑：「好猜手，一猜就着。」放开手看时，正是两个。遂取了三个杯，斟满了酒，放在亮功面前。亮功：「这是杨四兄的令，就和你豁。」杨方猷：「我是半杯说过的。」亮功「豁起来再讲。」可可响了三响，亮功输了三拳，便：「今日拳运不佳，让了你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