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欺负了人了。

赵人没有神，薛桃她们端了服侍她梳洗。赵人闭着，薛桃用布巾给她围在肩膀上，捧了替她净面，净了抹上香膏，再替她散开发髻将发梳顺。

赵人睛睁开一条：“来什么？”

“端了一碗醒酒汤，说是特意给主送来的。”

可是她没有那么冲动。掀了汤，脏了自己的屋，这味儿几天都散不了，那恶心的还不是她自己吗？

她害怕她以后要永远过这样的日，甚至还不如现在。人往走，这话放到什么时候都是一句至理名言。因为人人都在往走，只有你停步不前的话，你就会被别人踩去，被抛弃，被遗忘，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无声无息的死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周才人也知了。

周才人气得差儿把这汤掀了。

两个人对着这粉蒸肉都咽了一，还是年纪稍大一些的薛桃说：“一人留一块……两块吧，剩的给小东齐他们吃吧。”

把肉夹两片来放在另一只碗里扣好，余的肉还有另外一个菜给小太监们送去。

不是她们不吃肉，而是女常年的饮习惯让她们不敢吃这样的大荤，怕胃消受不了。早先她们就没少听过、见过这样的事。就上半年还有一个，得了主的赏，那个小太监太馋了，又怕天放坏了，一把一大碗炖肉都吃了，结果拉肚差儿没拉死。他们这种份可没有太医来看，还是一个老太监给他一包不知什么东西冲喝，喝了才好的，告诫他以后别吃大油的。

听着门外有些动静，过了片刻，赵人的另一个贴女秋桂来，小声说：“主，周才人来了。”

赵人和周才人一个住东边，一个住西边。住西边的这些看着东边的人穿的好，吃的也好，活计也不多，早就又嫉又羡，平时就总盯着他们。这会儿赵人那边的婢们得了好菜，西边那些几乎是立就知了。

东边赵人的婢都有那样的好菜吃，可她自己的晚膳是什么？只有一大菜是鸡汤煨白菜。可那鸡肉怎么看也象是哪凉菜里剩来的又扔在锅里一，切了两片白菜，明显已经不新鲜了，一打开盖就有一明显的腥臭味儿。

都这么大半天了，周才人居然想起要给她送什么醒酒汤，就算示好这汤也送的晚了。况且，她去要汤，消息一定也漏到膳房去了，谁没喝酒谁喝过，膳房的人还能

相间的五花肉，蒸来的油脂都被蒸粉给去了，粉也变得好吃，且一儿都不油腻。

这样的菜女的份例里是不可能有的。

同住在一个院里，差不多很难有什么事儿瞒得住，尤其是女太监们住的也挤巴，这谁吃了肉别人还能看不见？就算看不见，这么香这么的肉味，闻也该闻见了。

周才人这是来示好的，还是来添堵的？要什么醒酒汤？中午用膳的时候，怕太张扬了，刘人她们都没去膳房要什么醒酒汤，只给她预备了碗醒酒茶。

她好歹也是个六品的才人，居然混的连东边的那些婢都不如了。一时的困顿她还能忍心，可是周才人现在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害怕。

赵人眉皱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