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假装没听到门铃声，想说如果没人应答对方应该很快会离开。

可是门铃一直此起彼伏地响着，越来越急促。

「砰！」一声，外边的玻璃铁门被狠踹了一脚，一声咆哮穿过层层障碍传了来：“杜明你个狗给我开门！！！”

欣？欣怎么来了？

李蕴然颤抖着，不知是因为什么颤抖，是因为疼痛吗？不是，是因为害怕吗？也不全是，她既想看到欣，又不想让欣看到她现在这副破烂不堪的模样。

太矛盾。

杜明拽着她布满红痕的手臂往卧室拖曳，指甲掐了火辣辣的红痕时李蕴然忍不住哀嚎声，杜明把她推门后又警告了一次：“在这里好好呆着，不许来。”

李蕴然双发，背靠着门板倏然落，听着钥匙反锁的声音，她只能盼望着汪汕能帮她成功报警。

门外的暴怒咆哮还在持续，欣这女人嘴巴也是毒辣，把他家里的亲戚都问候了一遍，杜明听得一把怒火又要升起，是咬着牙盖住了火，带回了面打开木门。

他看了看在门外死死盯着他的欣和她后的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在澳门见过一面，另一个……

杜明咬紧后槽牙，“欣，你这是嘛？在这里大吵大闹的。”

“你别废话，你让然然来，杜明我告诉你，这事我们没完！”欣又猛然起脚狠踹了一脚铁门，哐当一声震落了门框上的微尘，微卷的发梢在空中震。

“我不知你在说什么，蕴然她今晚不舒服已经睡了，你们回吧。”说完他便想关上木门。

“欣，让开。”

欣回过，见龙北斜斜叼着烟，一节一节撩起白袖，不知是龙还是麒麟的青黑纹在还未散尽的烟雾中一寸寸，双臂都有。

欣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老龙，汪汕看她还没反应过来，把她拉到一旁趁机牵紧了她的手，“你乖乖的啊，民警应该快来了。”

龙北退到了走廊尽，啐嘴中着的烟，同时瞬间提速往铁门暴冲。

白烟在空气中留一直线，燃着火星的烟在白砖上弹起，烟灰和火斑四散逃开。

男人刚起步一瞬间已经冲至门前，侧起脚，鞋底狠狠踩踏上钢化玻璃正中央，铁门和门框剧烈摇晃，发的闷哼是刚刚欣踹门的十倍，连门框上方的天花都簌簌抖落着粉尘。

杜明在门可能也吓傻了，只看比他还半个的男人缩回长脚，再次走回走廊尽，再次助跑后暴踹铁门。

其实走廊不算长，龙北长一邁四五步就到了门前，几乎等于无助跑暴击。

磅磅声此起彼伏，邻居们也呆不去了，纷纷走家门看闹，杜明在门里气急败坏，“我要报警了！你们私闯民宅！”

不知龙北究竟用了多少成力气，钢化玻璃上被连续痛击的那一竟然有了细小蜘蛛纹，欣顾不上汪汕阻拦，有了龙北撑腰她有着十足的底气，一直对着大门喊李蕴然的名字，雾气也在她眶中迅速聚集起来。

当杜明保安电话时，两位民警也赶到了现场，看着这隔着一门的对峙也一时分不清自己为何而来。

汪汕上前跟警察同志简单说明了况，警察要求杜明开门。

欣看到从小房间被搀扶着走来的李蕴然，一瞬间泪直接落坠。

在外的那些伤痕像是在雪地上疯长的野玫瑰，密密麻麻地布满李蕴然小臂上，棉麻质地上衣沾着不规则洒落的血迹和大片濡湿的迹，左脸明显地起，唇边也挂着涸的血丝。

她耷拉着红的，朦胧中望向门外的欣，只一，绪便尽数崩塌。

李蕴然撑开有些撕裂的嘴唇，对着空气说了声「对不起。」

欣摇摇，「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