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印瑶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喝了一杯去，准备好的劝酒的词也没说，觉得自己不喝的话也太容易馅了，端起酒杯一饮了半杯。

不能巴巴地一直让他喝酒吧，印瑶说着话，让他边听边饮，却在不知不觉中自己也跟着喝了好些。

她说的都是真心话。

印瑶又给他斟满了酒杯，“我要谢谢你这么照顾我，你对我很好，跟我阿爹一样好，但我阿爹老是打我，你比我阿爹迁就我，我阿爹要是知你这么惯着我一定会生气的。”

两人月对坐，周遭一个旁人也无。

好辣啊，酒肚里，咙胃里仿佛有火在烧。

“我有时候自己都觉得自己没用的，琴棋书画无一所长，书也没你读得好，要我绣花我也没耐心，会的只是些骑猎，从小学到大的功夫你也说是些小孩的拳脚。脑也不太聪明。你怎么就看上我了呢？”印瑶脸颊红红，神星亮又迷离。

他去了趟醉月阁，找到了慕炎昭中的江柳，江柳知了他来意，四打量了他好些时候，觉得确实是跟那小姑娘般，这才把印瑶这几天来找她的来意全都告诉了他。

她等得饿了，桌上那盘清烤果鸭又是泽金黄，香气扑鼻，所以就忍不住悄悄撕了一条鸭吃了，但吃了之后又觉得这整只烤鸭只有一只一看就知已经被她偷吃了，所以脆把剩的那条鸭也吃了，之后盘里就只剩了只没有的鸭，这样他应该就看不来了吧。

“你这么晚才回来，我都等饿了。”印瑶语气里似有不悦，面上却是笑意盈盈。她酒都好了，就等他瓮呢。

“我了，你呢？”慕炎烈指指自己空空的酒杯。

“咱们喝酒，不，先吃菜。”印瑶见他已经坐了来，觉得不应该太直白，一开就让他喝酒，便夹了好多菜到他碗里。

总算耐不住了啊，慕炎烈心里轻笑，举起面前酒杯跟她碰了一，一饮而尽。她还真当真了，找来了这么烈的酒。

面前，一杯斟在对面，等着归来的男人。

“我愿意的。”慕炎烈握住她手，又饮尽了一杯，快得印瑶不饮都不好意思，跟着喝了半杯。

不行，得先把他灌醉了才行。

慕炎烈又是吃惊又是无奈，他的小印瑶，竟跑到那种地方去学技术，是嫌他给不了她乐？他技术不好吗？那每天跟他夜夜笙歌的事都满足不了她？今夜又跟家要了烈酒，旨在灌醉他？

“我敬你。”印瑶觉得时候已经差不多了，端起酒杯，“你先喝一杯，咱们边喝酒边说说话儿好不好。”

慕炎烈因为她的一句“回来了”心很好，带着笑意坐在她对面。

她今天特地穿了儿女装，绿的颜在肃杀的秋季里显得清新可，生机。发髻也梳得很好，松松挽了几个髻儿扎在脑后簪了排细碎的珠花，又垂些碎发来，妩媚又俏。

“回来啦，”印瑶看见他的影，笑着招手，“今天怎能这么晚，午也不见你人，菜都凉了好多。”

“是吗？”慕炎烈勾唇一笑，神瞥到了那只缺了的烤鸭，这个偷吃的傻丫，当他也跟她一样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