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清眉听得眉心直,不由问：“你过后，怎么没提起？”

娘回到房中时，虽舟车劳累，却有些睡不着。她是忠厚的人，当年看见娃儿有发，后来再看，却是没有发的，这件事总是心病。上京途中，本是打定主意，要说这件事的，至于到底是不是自己花，便由得老爷和夫人去判断和调查了。可是见了自己大的王瑜，却是说不这种疑惑的话。现躺到床上了，偏生又不安起来。老爷和夫人特意让人接自己上京城，不就是想让自己说实话的么？

王瑜念数转，突然恶狠狠地想：夏仲芳一意想夺我亲爹娘，我便夺她夫婿，反正我也十九岁了，还能什么贵婿呢？就是当王爷的侧妃又怎么着了？

这当，同样在念叨夏仲芳的，还有季鸣。汤圆上个月已生产了，却是产一女，并不是儿

钟娘这么一段疑惑压在心多年，现说来，却是松了气，便一径说极可能是自己花。

钟娘思忖了半晌，方才：“当年娃儿生那会,稳婆剪脐带时,我忙着找小衣裳,回时明明见娃儿脑门上有一圈绒绒发的,待得庙中一暗,再一亮,拿了小衣裳准备给娃儿穿上，却发现娃儿是光的。那会慌急，便想着是花,或者是哪儿投来的阴影儿,恰好投在娃儿脑门上，瞧着像是有发也未定。因虽疑惑,一直不敢乱说。”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

她思忖着，突然就定神来，持了灯笼回转，轻轻步台阶，拾了裙角，悄没声息回房了。

钟娘正疚着，突然听得敲门声，韦清眉低低的声音喊：“娘，是我！”

钟娘惭愧：“却没想太多，又怕乱说惹嫌，因没有提起。若是隐婆还在世，倒可以问她一问，偏生她又去世了。”她说着，安韦清眉：“瑜娘虽不好，但一直聪明伶俐，也有几分肖王家人，料着确实是我花呢！”

韦清眉心暗惊，想着自己当年在破庙生产时，据小玉兰说，她当时也暗藏在庙的，莫非那会她就趁机来换了婴儿，过后再换给夏家？不，不会的，夏仲芳明明像了简家人，瑜娘又像着王家人，不会是换掉的？且小玉兰怎能忍心不认亲生女儿，却要认了夏仲芳作女儿呢？于于理不合呀！

这当，王瑜却也睡不着，提了灯笼，悄悄过来，想找钟娘说说话，才到钟娘这边，见得她房中有灯光，且听得有说话声，一时放轻了脚步，不知为何，就站到窗偷听起来了。

钟娘忙应了一声，起掌灯，开了门让韦清眉去。

☆、第74章

韦清眉：“你既然有怀疑，便要说来，至于是不是花，且另论了。”

王瑜站在窗，呆呆的神，娘究竟是不是花呢？若自己不是爹娘的亲女儿，反而是私生女，那不如死了算数！不不，自己不可能是私生女的。一切都是夏仲芳的错，她夺了我正妃之位，现又想来夺我的亲爹娘，绝不能让她得逞！

韦清眉掩好门，坐到床边：“娘，瑜娘肯定是我们的女儿，这个不会有假。只是当年在破庙，究竟还发生了什么事？你总得说实话。”

钟娘嚅喃：“夫人，那会的事，只怕是我花，当不得真的，因不敢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