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男人站起来拉开帘，“醒了？”

“对不起，叔叔，”小枫很认真地看着他，“上次是我不对，金鱼不见了就找不回来了，我不该对你发脾气……”

他垂在侧的右手微微动了动，回过来，笑意柔和：“我看起来像不好的样？”

天已经全黑了，她看着那背影，心翻涌着千般思绪，想要开，涌到的最终只是一句呼唤：“楚临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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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临淮的脸上飞快闪过一丝狼狈，小女孩却笑了起来，灿烂仿佛晚霞：“谢谢你，叔叔。”

朝他仰起了小脑袋：“你的手还疼吗，叔叔？”

他微微俯，女孩的中还残留着惺忪与茫然，仿佛是涌动的星，在黑银般的瞳眸中闪烁。了她的发，他柔声说：“快九了，谢礼就先欠着吧。”

“金鱼……”小女孩的神一变亮了，她伸手，想要接，却又犹豫着顿在半空。男人不容分说把袋她手中，她嘟了嘟嘴，“可是叔叔，我的金鱼是黄的。”

“不红还是黄，我都喜。”

“……黄。”

那对夫妻给小枫留一缸金鱼后就消失了，护士们一开始只能骗她爸爸妈妈回家去拿东西了，到后来，等待的时间越来越长，她似乎也已经明白，爸爸妈妈不会再回来。

女孩暗自叹了气，不再讨论这个话题：“上次你说的谢礼，那个……今天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所以……我想先收利息。”

楚临淮―愣，意识动了动右手，虎那里还贴着一块医用胶布。

大概是太疲惫，渐渐地，她趴在办公桌上睡了过去。空气中弥漫着消毒的味，那本该是冰冷刺鼻的，可是她却觉得好安静，好温……

“等等，”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忽然声，他把藏在背后的左手拿来，递给了她一只透亮晶莹的袋，“你的金鱼，找到了。”

“你的邀约，我从来都不会拒绝，”他勾起唇角，“不过我还有一台手术，能等我两小时吗？”

袋里，一条红的金鱼缓缓游曳着，它咕嘟咕嘟地吐着泡泡，像是在和小枫打招呼。

“不疼了。”他低声说。

“没关系，”小女孩努力地咧一个笑容，“一条金鱼而已。”

“你还好吧……”不知什么时候，瑶姬走到了楚临淮后。

“叔叔，我走啦，再见。”

“……嗯，”似乎还没完全清醒，女孩乖巧地了。小手意识揪住了他的衣服，她仰起小脸，“那你饿不饿？”

不知过了多久，瑶姬醒了过来。上盖着还有余温的白大褂，她了睛，发现自己躺在办公室那张小小的诊疗床上。床摆着一扇可移动的推拉帘，帘外一个影背对着她，正伏案工作。

心一动，楚临淮捧住了她的后脑勺，“有……”低哑的嗓音掠过她的鼻端耳际，薄唇轻轻住了她红的小嘴。

瑶姬了：“那我就在你的办公室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