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里的她还小，仍是个小女孩，单纯好。这也许有些奇怪，哪怕是画，他也希望能留住她脸上的笑容。可哪有人会去画往事，许宁觉得自己多少有些可笑。

襟有些诧异：“你刚才没有看到？”

她于是敷衍：“一个小女孩。”

“总角之年？”

这画轴叫风云卷，拿到画轴的人第一就知自己要画什么。那些画鲜少有愉快的反映，往往是些丑恶阴暗的画面。温文尔雅是屈从于世俗的包装，私底的心思却是诡谲难当。

“多大？”

襟去世后，他才继续往画。他心里实在忐忑，他也许本就不该想她，描摹她的容颜也像种亵渎。直到人不在了，那些思念压得他不上气来，他才克制不住地去画她。

简商搬了把椅，推开卫生间那扇又又小的窗。随着窗被打开，嘈杂的声响瞬间涌了屋里。在那心惊肉的暴雨声中，简商倒灌的排气，盖上了遮雨帽。

“你画上去的，旁人看不到，用来画山，未免太可惜。”

“原来如此。”他略略笑了，又靠过来，着对方的肩，以一种亲切的吻鼓励，“亲的，你要主动一，放开一些，毕竟许呆这么古板，你可不能指望他开窍。”

“这么大的雨……”她忽然为自己的磨蹭到后悔。

18.迎还拒

“十岁吧。”

襟一时有些纠结，这要说是自己岂不是有些自恋，万一不是呢？

简商倒真觉着浪费。

耳边还是哗啦啦的雨声，夏末初秋，那雨得竭尽全力一般，夹杂着北面来的风，歪歪斜斜敲打在玻璃窗上。

对于这种劝诱，襟似乎很诧异，她轻易拒绝了，还怪不好意思地摇了，给的理由倒是理所应当：“我不会画画。”

简商不是普通人，这他清楚，可这人事没分寸，他也从来不信任。那棵树就这么在画上待了好几个月，每每都引诱着他画别的什么上去。

“对。”襟。

但其实从一开始他就存着私心。那树是棵榕树，长在两家的院墙之间。原本是在赵家的院里，枝条探后树须开始扎，也没有人去，渐渐地就长成了一分。

襟忙把画放了回去，离开时还是一雾。

“外面呀，”这次简商答得飞快，指尖了窗外，“修呢。”

“许宁在哪？”她再次问。

简商似乎有些意外，抿着唇不再问了。

面对懵懂的襟，简大妖怪忽然又笑了，眨了眨睛：“我那里还有空的画轴，要不要送你一个？”

简商：“……”

许宁不信，他先画了那棵树，找了一圈人问，皆是说画上什么都没有。

简商以为自己很友好，但事实上，从襟

“小女孩？”

“那你在看见画前，有没有想过那上面画的会是什么？”

“什么？”襟呆了一呆。

他莫名有种怒其不争的念，连画都不会画。但好吧，这年代，妖怪也该转变策略了。

简商显然是问到了上，小姑娘涨红了脸默默不语。作为一只经验丰富的妖怪，他自然明白那羞涩又尴尬的表意味着什么。

简商摇了。

这画轴是他送给许宁的，在那年他回京城复命前。许宁一开始只想画山，他费了好大劲劝他画人。

回时小姑娘还一脸怅然若失，他便笑了笑，试探着问：“那幅画里画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