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太傅只因政见不合便设计将人置于死地，该恨他才是！

这些想法他从未与任何人说。

日一天天过，公侥幸躲过试图推他湖的护卫、在沐浴中毒的嬷嬷、梁上暗箭的刺客，没躲过一碗天竺国来的血燕窝。

那是皇后赏的，由她的大女用御赐金碗端来，言语温柔和善却句句咄咄人。

“沈小公要将这血燕窝折银盏再用委实不妥。皇后以金盏盛来赏您用，是上上的抬举与看重，您不可拒绝，即便陛来了，也会说您不识抬举，要罚的。”

“若朕不罚呢？”

那一刻暄帝如天神降临，悄然站到大女后，盯着金盏中的血燕窝，端起来仰全！

“正好馋这，这盏归朕，皇后想赏赐再炖便是。”

后果可想而知，暄帝险些命丧于此，从鬼门关逃回来，睁第一句便是要见公。

“陛不知燕窝有毒？”

“知。”

“那您还吃！”

“朕害过你一次，已是此生迈过不的坎，所以不会再让旁人害你。”

可公还是难逃算计，和岚贵妃一同被赶，却也因此再无人能伤他分毫。此刻他好好地在蝶园，在他关雎馆的床上，蜷缩在凤儿边，徐徐着旧事。

凤儿手心湿凉，纠结更深一层，也发觉人啊，实在太过复杂。她自以为在蝶园长大，男男女女的纷纷线看得足够多，但在公与暄帝之间，她捋不个尾。

她恨自己量怎不再长长，至少像母亲那般也成，别让公挂在她细胳膊弯上看着如此可怜无助，能给他一个宽一些、肉厚些的肩膀靠一靠，给他多踏实，多女人上才会有的。

肩有湿，她没敢看向他的脸，只听他溜一，沉沉问：“你说，他是不是……是不是真心过我？”

“都过去了。”

【碎了个念】

门隔花深旧梦游，夕阳无语燕归愁。玉纤香动小帘钩。

吴文英

第203章丧钟

凤儿着实腹中正空，苦于气氛不好开，肚一串咕咕替她发声。

公吭唧笑了，“饿？”

“嗯。”

“房里有甜糕，我给你拿。”

他似乎又清瘦些，白在黑暗中细长一条。凤儿抱膝琢磨，是不是该去问问方晋，有无滋补药膳方给他来补补。

方晋……方晋！

她妈呀一声，吓公一。

“怎么了？”

“咱们好好回来了！叔叔呢？陛那模样好像随时都要不好，若到时恰巧他侍疾，会不会……”

“不会”，公斩钉截铁，“他答应过我，一定平安回来见你。曹大监是善心人，当年手相助留他一命，如今也会一样。”

曹大监对方晋有恩，今日才由公告诉凤儿。

“你先垫补一，随后咱们收拾一去九玄堂看看，说不定他已回来了。”

记挂方晋安危，甜糕之无味，凤儿不时问公，“曹大监真会护着叔叔吗？他当真能全而退？”

劝说意义不大，见为实，等他们踏九玄堂，见方晋正端着药碗气，凤儿这才敢把心放回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