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择人而噬的猛兽，奥莉担心他随时会把使徒和格莱斯一起拍个粉碎：“亚撒，先听他把话说完，好吗？”少女央求地看着他，声音柔和：“拜托了……先听他说完。”

“我……我们将残躯冰封，将灵魂锤炼成一团，忍受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使徒缓慢地说，他太久没有开了，以至于说话也变得十分艰难：“每一任的光明大主教都要接受洗礼，我们寄生在一个又一个天才的上。但是法已经衰落了，谁也无法解救大陆的灾祸。我在百年前就近乎绝望了，但是终究，他们还是复活了你……”

“这没有用，亚撒，这个问题毫无意义。”使徒摇着，嘿嘿地笑了起来：“我们能给你的，只有后世传颂的荣耀，和光明之神的名字。为了世人，救世的英雄必须无怨无悔地牺牲，我们不允许一丝一毫失败的

他深深地吐了一气，神略带奇异地看了奥莉一，又恢复了懒洋洋的样：“老的小兔说让你先说话，我倒要看看你要放什么屁。”

“你没有问过我，使徒们。”他语气陡然放轻，千年的执念只化作了这个问题：“你……你们本不相信我会为了世界而死，是吗？”

“一千年的封印和死亡也没让你那张臭嘴吐好东西来，亚撒。”使徒那张瘪的嘴里吐一声模糊的冷笑，他那张像风橘的诡异脸庞上浮现一个裂，表示他笑了起来：“但是我还是很兴见到你没有死。”

他们甚至没有询问过他，没有商量，没有劝告，就这样直接宣布了他的死刑。

问题。”亚撒叹了一气，相当不愿地说：“你转过来，我问问那个半死不活的家伙。”

“事实上，老早就死了，是你们要把已经为了拯救世界死去的人拉来再死一遍。”他抱着奥莉，低声冷笑着：”怎么着，大的人就活该死都死不好，一定要给别人屁？什么狗屁你们心怀愧疚，你们就是十二个废，只能拖着我一遍又一遍地地狱！”

命在他们的里是数字，多数永远凌驾于少数，不论那个人曾经怎样的功德。

“我不是为了这件事而愤怒。”亚撒嘴角带着笑，神凌厉如刀。奥莉能到他因为愤怒而贲起的肌肉，她真的很害怕亚撒会直接杀了使徒，只能牵起了他在桌的那只手，柔的小指轻轻挠了挠他的手心。

奥莉从见了这个男人以来，他一直都平静，淡然，甚至玩世不恭。他声声说自己不是神，但他看世人的光，与人类看厮杀的兽无异。

使徒的声音有着奇异的混响，像是十几个人同时对着稿念一句话，又像对着空旷峡谷的回声。奥莉脸更加地白，意识地把自己往亚撒怀里再次紧了些。

现在，曾经的王者见到了和自己同一层次的存在，他声声带刺，全都是千年后依旧熊熊燃烧着的愤怒。奥莉抓住了他的衣襟，轻轻喊了一声：“亚撒！”

使徒神坦然：“是的，亚撒，我们就是要复活你，哪怕你会再次为了世界而死去。我们十二个人为了这个世界的存活付一切，不惜任何代价，包括第二次杀死一个英雄。”

――这个人，已经和他们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了。他有着奥莉无法想象的力量和经历，寻常的世事不能动摇最者那颗历经生死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