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的公主和亲过来，就不兴我个养在府里？你们汉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灯？”

当时萧定宸已经一统关外，锋芒毕，风正劲。来使虽然言辞谦卑，态度恭谨，却透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后突然传来靴走在地上的脚步声，萧则琰常年习武，脚步又轻又穏，走到她边，凝月才发现他。

他在她呵呵呵地笑：“小月亮，你还真招爷的疼……爷怎么就这么喜你呢！”

早逝的阿娘若是还牵挂她的话，如今应该在天上看着她罢？

“我不睡了，一大早我就得跟父皇去祭祀，等忙活完了我再回去。”说着他站起，去衣架上翻了翻，找了件没穿过的新外袍，正要穿上去，凝月却突然掀开被，拿过那条玉带，轻声说：“我来帮你吧。”

材峻的青年用力拥着怀里素衣裙的貌少女，愉悦朗的笑声在这个新旧年节更替的暗夜里飞了很遠，很遠。

凝月嘴唇噏合了，怔怔地转看向他，青烟袅袅中，他线条锐利畅的侧脸在烟雾中有些模糊的晦暗，只能看到他的鼻梁和左耳上的狼牙耳饰与金质耳环。

凝月听他居然不不类地还用上了句俗语，先是扑哧笑了声，又听到那个陈国公主，想了想问：“是一年前的那位温嘉公主吗？”

大陈为了避免妄动刀兵，便封了这个温嘉公主嫁了过去。貌似论起辈分来，好像还是她的姑母。

凝月蹙眉回想了，那位温嘉公主并不是陈桓的女儿，只是一位遠支王爷的庶女。

看着她这个女儿孤一人在这红尘里挣扎辗转。

略有些昏暗的屋，供桌上两支的香烛安静地燃烧着，烛光将她纤细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似乎一刻便要被这黑暗吞没。

凝月看着阿娘的灵位，却是从中看到了似乎已经死去的自己。

萧则琰脸上的笑意慢慢现了来，笑容越来越大，突然张开胳膊，把面前的人拦腰收在怀中，他比凝月太多了，这样站直的姿势，将凝月直接抱得脚尖离地。

女孩儿发全散来了，只穿了件白腰长裙式的中衣，隐约透里面浅粉的肚兜儿和纤细柔的四肢，她似有些羞涩，并未抬看他。

“……你呢？”

萧则琰看她神的样，长指摁了她的眉心：“别想了，你再睡会儿，我已经安排好人，等天一亮门开了，就把你送回府去。”

鄂娜日特意给凝月辟了间小小的祠堂，用来供奉凝月母妃的灵位，萧则琰黄昏时分回府时，她正站在祠堂里看着灵位发呆。

不知前路又能走多遠，不知某一天是否也会如猪狗羊般被转手发卖、赠送给他人，亦或者是如那些后妃宗亲女一样，如女般葬于浣衣局。

“谁耐烦关心我父皇的女人！又不是跟着我，我也就遠遠地见过她一次……我父皇里的女人不多，听说她还得的。”萧则琰大手拉过她一只手，握在掌心把玩着心不在焉地。

不知为何一年前的天，北胤突然派使者前去靖丰，要与大陈和亲联姻。

他手执了三炷线香，站在她右侧，郑重地在了香炉。

国破、被掳、失贞……

飘的烟雾被他说话时带来的气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