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陆行朝查完事归来，遇到了孤零零站在夕院前的陆简。原本倜傥的白衣满是死寂的气息，像是在为逝去的人披麻祭奠。

夕知他不过一介书生，几次想要作罢，但他无法放弃。在末的一个夜晚，带着夕离开了宣阳侯府。

“后来，”陆行朝说，“陆简就疯疯癫癫的，一直到他死。这辈，他依旧有些疯狂。我本以为他和我一样，记得前世的事。”

“夕儿，我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和他逃走？”陆简问。

陆行朝在追查暗箭的贼人，陆简也想查，却有心无力。

不过几日，他们便落了陆简的追捕。陆行朝和陆简几乎没怎么费力就找到了裴瑾和陆夕。

“听到什么？”

陆家人才明白，原来他们遮遮掩掩，怕心中的慕吓到夕，而她其实早就看透了他们。

相似到，陆行朝不敢撩开那薄薄的帘，害怕一抬手，就能看到前一个血淋淋的窟窿的陆夕。

都怪他，他自责，如果当初他没有把夕丢，她怎会遇到这种事？她会是他裴瑾的义妹，他会为夕找个贴温柔的夫婿，风光大嫁，而不是承受这乱的淫秽之事。

他的整个世界都好像没了颜，光是活着就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因为，我能听到。”陆夕难堪地瞥他。

但即便这样，他们也不打算放手。左右自己那想法都被心上人知得一清二楚，陆简反而定了决心。两方势力差距悬殊，夕叹息一声，决定认命，但她刚刚走向陆简，就被――一暗箭夺去了命。

陆简愣愣地呆在原地好一阵，才像是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咙中发不成话语的嘶吼扑到夕上。

陆夕死后，陆简脆弱得不像样。

“上辈。我的上辈。”

样酸痛。

“但他不记得，我也不知为何他这辈如此……”不正常。

他一面怨恨把夕带走的裴瑾，怨他害夕丢了命，若夕好好地在侯府里呆着，怎会被人害了？而另一面，他又对自己生怨怼来，归结底夕离开的原因，不就是他们。

陆简瞥了一陆行朝，目光黯淡没有生气，说：“我都不知，你对夕儿也……”

……

“后来呢？”陆夕问。

“听到你们的心思！”

呼啸而来的长箭掠过陆简、掠过裴瑾，深深刺夕的，再穿透她的，在她的心尖留一个手指的血窟窿。她的血因为箭上淬的毒变得乌黑，还没来得及发一声惊叫就死于非命。地在车之中，一动不动。

不知是谁的箭，也不知为什么要害夕，只知银的箭和尾羽上都印着乌黑的鸩鸟图案。

“那天，也是晚上……”陆行朝恍然地说，一次，夕在他定的目光中看到了迷惘。“和昨日一样，有月光，我们找到你们时，你们也是在一辆车中。”

陆行朝没想到陆简会提起这个，但冥冥之中他也能理解，因为他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陆简抱着夕满是鲜血的尸哭得像个小孩，也不许别人靠近。许久，裴瑾跪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嚎啕大哭的陆简。他居然再一次失去了夕，他再一次没有保护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