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夕'运动'后胃中空空饿得难受，吃起饭格外香。陆行朝也拿着瓷箸夹菜吃，细嚼慢咽，没发一声音。陆夕瞧他腮不明显的起伏，羡慕：“哥哥规矩可真好，这得从小练才行啊。”

“哦……”她略一思索，回答：“那就，牡丹吧。”

低努力摆世家贵女的仪态，“我小时候家中没那么多礼仪讲究，长大了再学始终没有那个觉。”

“说了？那居然还留着她？我以为侯爷已经杀了呢。”陆行凤歪，疑惑地问陆简。

“那可能王族天生就有种贵的风韵吧。”陆夕没想太多。

“没关系，只要是你的，就行。”

跑到那一看，陆简正悠悠坐在椅里品茗，俊逸的如玉面孔风姿伟丰。有他超尘脱俗的影，阴森森的地牢一清雅亮堂了不少。

陆简放茶杯，难得有兴致回答陆行凤。

一声。

陆行凤几日前就了命令追查迦楠落，至今却迟迟没有消息。他有话同陆简说，书房空无一人，人回答：“侯爷去地牢了。”

陆简轻嗤一声，还没等上刑，这梅书月就自己吓破了胆，倒豆一般把前因后果统统坦白。

梅书月见到陆行凤，霎时又是心酸又是惊喜，中蓄了一汪泪。但俊俏的少年看稀奇件一样来回瞅她，明显就没想起来她是谁。

“夕。”他鬼使神差地开。

陆行朝咽中的，摸摸她的，“没关系，你怎样舒服就怎样来，这里不会有人说你。”

天生……

其实她十岁来陆家学规矩并不晚，只不过陆简舍不得，没给她安排严厉的教养嬷嬷罢了。他就喜她天真无邪的样，而她本来也不是俗的人。

“我原来还觉得奇怪，现在知你与行凤是王族才明白。怪不得你们一举一动里带着贵气，王家的规矩肯定只多不少。”

“咦？”陆行凤凑上前打量，左看右看，楞是没找到一伤痕。“没上刑？”

梅书月闻言愣在原地，这般冷酷无的话语跟钢针一样在她心刺着。没有怜惜就罢了，听他的语气，她就是个无足轻重的东西，是生是死他全然不在乎，反而奇怪她为何还着气。

“你定。”

“你给我个荷包吧。”

“嗯？”

明明她落到这番田地皆是为了他！她为他卖了自己兄长，否则她还是锦衣玉的平川侯府小，何至于被关在地牢中生不如死。

陆行朝的筷一顿，目光晦涩不明。

多凉薄的人……

她面尴尬，推阻：“这，我的女红实在算不上好……”

他与行凤自生就在躲躲藏藏，后来更是为了逃脱圣女与长老的追杀颠沛离，从未有机会学什么规矩礼仪。

……

“夕儿还在怨我废了梅双晟，她不愿意我造杀孽。先留着她，要是夕儿想她死，再杀也不迟。”语气中划过溺。用最温柔的语气

似乎他们的确天生就会这些，像是刻在骨里。不必刻意去记，也会从举手投足之间来。陆行朝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什么很重要的事……

好吧，你厉害，听你的。反正她也不怕在他面前丢人，绣荷包而已。“要绣什么图案？”

梅书月跪坐在地上，边守了两个凶神恶煞的侍卫盯着她，居然没缺胳膊少的，哆哆嗦嗦地在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