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死了，你可别哭。”

刘紫荆刚开始被她拉着，后来反客为主，自己走的飞快，孟初反倒成了被拉的那个。他随便找了家烧烤摊，坐快刀斩乱麻就了串，菜单一扔，对孟初说：“你说吧。”

他到底上了一个怎样的人？

“慢慢说。”

没办法，孟初只得说：“我边吃边告诉你好不好？”说着，她伸手去够刘紫荆放在脸颊上的手。

刘紫荆突然没有那么生气了，他刚开始只是不能接受孟初瞒着他，现在，显然那些药瓶里埋着更深的悲戚，而他对此一无所知。此时的他当然不会知自己听到了有多坦白的一句话，他只觉得当迷雾重重，来日方长。

自己越没理可讲，越要振振有辞，先拍桌把事搅浑。这是孟初和沈粼吵架总结来的经验。但这招对刘紫荆不太用，因为他并不接茬。

“那…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你讲。”

“但是审判之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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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罪犯。

孟初调转话，突然问他，“所以，你还要不要继续追我？

“我是一个潜逃的罪犯。”孟初低浅笑，好像说这句话不需要任何心理负担。

她的指尖在药瓶上，背对着刘紫荆说，“不吃药，我可能会死哦。”

“如果说这七年我都试图在和耶稣对话，那么来到这里就是结局。

门一打开，孟初就去，径直往桌边走。她的药明晃晃地放在那里，放在电脑旁边。

“我一直在等这个惩罚，或者说，一直在经受这个惩罚，你懂不懂？”

“吃宵夜吗！”

面前的这个人只知她曾在唐仕羽家呆过一段时间，她有个怎样的父亲，她这七年是怎样过的，她背叛了谁又欺骗了谁，他统统不知。

“当所有人都不能给我主持所谓的公，我就要自己作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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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找到证据，让陷害我的人得到应得的惩罚。”

“哎呀，问你你就答嘛。”

她现在，好像在忏悔，以一种隐晦的方式坦白自己的罪。

“你是说，白湖监狱里那个人是被你陷害的？”

就是因为他不知，孟初才敢说这句全天的医生都不的话。

孟初说的很认真，但刘紫荆却并不太能跟上她的节奏，她更多的像是在和自己对话，并不作任何解释，也不太想让人知任何实际的东西。

“就像卡拉佐夫兄弟的弑父，并不是审判之后事就结束了，之前的恶还在，还有宗教大法官和耶稣的对话，还有一个必定的结局。”

叫刘紫荆一起去吃夜宵，顺便迎接一场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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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卡在罪与罚之间，把自己疯掉的。

牵到就往门外走。

“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你被一个人陷害，坐牢坐了好几年，你来了，会怎样？

“白湖监狱里的那个人是被人陷害的？”

“我一天都没吃饭了！就吃药能饱肚嘛！”

“对。”

这恐吓果然有用，刘紫荆跑去给孟初倒了杯，放在桌边。人仍旧退回沙发上坐着，一言不发。

“这…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