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背後抱著她，陪她一起看雪。

二爺仔細聽著，應著。

必須赤地去面對，自己本質裡的自私。

這就是杜丹……就是李麗。

「可我……似乎害了他……接受著他予我的好……自己只顧著看向別處……終於是把他給走了。」話至此，她聲音再度哽咽。

杜丹瞧他一會兒，伸手過去，被二爺抱起後，再次回到褟上。

哪，得趕緊繼續……

從對話的語調，明顯知杜丹緒平穩許多。

原來是自找的痛苦，思考了三日，想起曾經的困惑與難受，杜丹已經沒了淚，更多的是一失神的空。

「嗯。」

二爺圈著她，讓她在懷裡尋個舒適位置。

「起初……看著你，總想起他……認識深了，小冺就是小冺……已經好久……沒想了。」

「那人……陪了我許久，便像你們幾人，家裡、工作，幫我許多……是我以為會與他白頭偕老，走過一輩的人。」

「……小冺……長得像我認識的一人。」

「便像這般，為了自己想要的，我總對不住邊的人。害了他，也害了你們。」

似乎難開，杜丹講得斷續，偶爾得停頓許久，才能擠幾個字。但她仍是繼續：

「小冺可還記得穆謹三人進門的那日？」

慢了些許，杜丹才轉頭望，見到那張勾動自己緒的臉，朝她走來。

「不睏。」

自嘲，自我質疑，各種雜亂的聲音在心裡相互攻防。平時體內總是切換自如的理與，此時兩不相讓，咆哮對峙，異常堅。

聽見開門的聲音。

但二爺沒在意，只是默默陪著她，抱著她，讓彼此受對方的體溫，陪著她沉澱，平靜。

「……小冺。」

他不想要的，是那個帶給他諸多猜疑及痛苦的妻。

曾經引以為傲的，在此時此刻，似乎成了該被控訴的罪行。

面對妻，二爺臉上總是帶著一抹溫和笑意。他來到褟邊，朝她伸手。

曾經以為譚永旭只是不想要了那段聚少離多的婚姻，不想要繼續只有單方面對家庭的努力。那一句「我想休息」，在見到那段不曾知曉的過去後，才知有多諷刺。

望著他掉淚的那雙中，有太多複雜的緒，與他無關，亦非她平時看他的神。

「嗯。」

……

許久過去，杜丹輕輕啟。

她不是那種會跌坐在原地太久的軟弱個。

二爺不清楚妻昏過去的那十日發生了什麼事，但從她醒來後的反應，隱約知，和兩人初遇時，她拖著昏厥的自己，不離不棄的舉動有關係。

縮在申屠冺懷中，熟悉的懷抱，比自己太多的體溫，熨得人舒服。

後的體溫極，杜丹輕喚一聲，依偎在他懷裡。

可。

「嗯。」

妻的裡看的是誰，他知的。

又或者，一定得沉溺於傷痛，讓自己與死了無異，才能證明有？

「嗯。」他知的。

「不睏？」

都是溫柔的人，但杜丹很清楚，申屠冺不是譚永旭。

是否無太過？

她在看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