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檀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阿琴拿来给几件衣让她挑选：“今日真巧，姑娘好不容易早起一回，大司还正赶早上山了。”

贺时渡也有小半月没来了，檀檀心想，虽他不准自己山，好歹也是个稀客，便让阿琴替自己仔细打扮了一回。

她自己选了件素的襦裙，阿琴：“姑娘，今天日这么好，穿件鲜艳些的吧。”

“想来看看你。”65檀檀听到这句话，本能地不信他。

“你还没告诉我，今天你怎么来的这么早？”

“我平日都很小心的。”她知贺时渡这脾气，见他蹙眉就连忙解释。

檀檀抱了她一：“阿琴，你每天都夸我，我都不好意思了呢。”

因平昌逝世一事，贺时渡也几日未曾踏房门，他与平昌少年夫妻，形似陌路，更是暗中勾心斗角，许多算计。

“你今日，来的真早。”檀檀放慢步，走到门提声音。

重，但都与长眠的那个女无关。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我才不信你会想我。”

檀檀许久没见贺时渡，她不曾察觉自己几乎是小跑着去前屋的。

她几月未曾山，已耗尽所有的消遣，她怀念和平昌一起去逛街的时候，她们在人声鼎沸的市集上和小商贩讨价还价，别人里，她们就只是两个小气的女孩，没有秦国的公主，也没有燕国的公主。

木石居山上山层层重兵看守，是无法得到任何外来的消息的。

平昌的后事有时复办，他未心太多，只在平昌葬回府时吩咐了芳年：“不要让檀檀知平昌离世的消息。”

平昌给兰娘药，令兰娘不能生育，他得知真相后，憎恨过她的恶毒，但也仅此而已。他害了平昌的胞弟，害死她的父亲，冤冤相报，平昌于他，更像一个敌人。

穿过庭院，屋室里一颀长的剪影在盆景边踱步，他三步一转，似等了已经许久。

夏日时山间鸟语蝉鸣，淙淙，山林之间是生机。檀檀想光脚去泉里玩，又记得大夫叮嘱过，她寒气重，不得近冷。

今日倒是稀奇，她以为他要例常地骂自己一句蠢，他却没声，甚至多几分贴地扶着她去摇椅上坐。

她这段时间被腹中的小家伙折腾，夜里总睡不好，面有几分憔悴，阿琴细心地替她用胭脂遮掩住，之后也不忘夸耀一番：“姑娘略施粉黛就很了。”

“倒也好啦。”

他对平昌之死没有哀伤，亦如当年娶她，并无欣喜。

平昌若非是女，她会更有作为。

她才不会告诉他，她是因为太想见他，又想装作不想见他，只顾着装模作样而忘了脚的门槛。

阿琴柔柔一笑，“姑娘一定要每日都这样开心。”

她不是个多么细致的人，忘记了脚的门槛，迈步时被门槛绊住，看着半个都要跌去，贺时渡箭步上前扶住她。

平昌的丧葬很隆重，长公主与南池夫人之礼相叠，他亲自送她葬，也只是尽了一个名义上丈夫该尽的义务。

他蹲，云鹤相绕的袍一半落在地上，温柔地目光对着檀檀：“平昌给你绣了只荷，她要南闵洲养病，最近忙着收拾行没空上山，便托我把荷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