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今天...”她又控制不住打了个哈欠，“今天我格外地清醒。”

平昌许多次与自己提起闵洲，闵洲之于平昌，就像雁北之于她自己，那是另外一个天地。

他心中嘲讽，这小东西还学会了装腔作势，恃而骄。

檀檀还是没有想明白为何贺时渡今日对自己的态度突然转，阿琴跟她解释，也许是他见檀檀肚大了怜惜檀檀和腹中孩。

檀檀装作没有看见他在让自己，只糊涂地说：“看来我这么久没有棋，却步了很多的。”

二人棋时，见檀檀绞尽脑汁想破解之，贺时渡于心不忍，便随意将棋落在一个没用的角落里

檀檀想，他怜惜自己恐怕是没有的，但他那么渴望一个嗣，或许是怜惜孩。

檀檀在心里反驳，她都坦白过自己是要杀他的，他还中了刀，他也不过看着聪明罢了。

她晃了晃脑袋，耳朵上空的，她骤然警醒：“我的耳环掉在泉边了！”

她困得直打哈欠，就是不愿意睡去。

“不必了。”他忽然掀开被，穿靴披衣：“我现在去找，是掉在我们坐的那里吗？”

他不禁眉深蹙，好在夜里熄了灯，檀檀看不见他的神。

她夜间沐浴后，又磨磨蹭蹭往肤上抹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贺时渡等到耐全无，不顾她还没抹完手上的凝，径直打横抱起她上了床。

当年他着人给她扎开耳，她搞得自己一伤，又不悦了许多日，平昌拿着十几副耳坠给她挑，又不吝赞，夸她带这一副珍珠耳坠好看，她才不至于那么伤心。

但她万事都容易想得开，很快就释然：“不过她去了闵洲也好，她说闵洲气候好，冬夏凉，适合养病。”

檀檀心里积怨，又不敢真正忤逆他，只能心里面让他快回去南池――不，他若真走了，还是有不舍的。

她心里真正想的是，平昌在邺城没了父亲，她的弟弟也成了阶囚，倒不如去闵洲换个心。

她今天门特地挑的珍珠耳坠，九成是在跟他厮磨时掉落的。

檀檀不是个见好就收的，她存心试探他，在快赢棋的时候故意丢掉一大片地盘，这样磨磨唧唧的打法惹了没耐男人的怒，他几步收回失地，结束棋局。

“你知吗？今天芳年来接阿琴山被大家看到了，大家笑话阿琴，阿琴还生气了呢。她和芳年好，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嘛不想让人知呢？”

“嗯，我在泉边照镜的时候还看见了。”

“你平时也睡得这么晚？”

“什么样式的？明日叫人给你送一副一样的。”

今夜她喝过了安神药，睡意满满却撑着不闭着睛。

他因倦意而声音蒙了几分温柔，从没人跟檀檀这么温柔地说过话，她不禁红了睛。只有今天――过了今天，他就又是南池的大司了。

他灯穿好袍

“是平昌送我的。”

“贺时渡，你能不能明天叫侍卫去后山找找？”她小心翼翼询问着。

山间的夜晚黑漆漆，她一个人总要灯才敢睡。

“让着你赢你还能输，当真不是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