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怀本来不想告诉她，但现在，他想知她是选择规矩还是顺从自己的馋心：“很贵。这是南方产的果，咱们这边本没有，普通商人运到半路就烂了，只有官府驿站快日夜不停地跑才能运到京城，但也只是给里享用的，皇上再分赏给官员。展家在京城有些交，我才到了三盒，一路上用冰镇着回来的。一盒给我大哥，一盒给肖少爷，这盒，是给你的。”他看顺的人不多，她该庆幸她了他的。

展怀淡淡

展怀沉默，低看自己的手，攥起再松开，抬看她，目光不经意落到她耳朵上，愣了愣，问：“耳钉是新买的？怎么没买上次看上的那种？”

他一笑阿榆就放松了，有些话也敢说了：“如果少爷帮我找到爹娘，我就回家跟他们一起过。如果没有，那，那，我总是要，嫁人的啊。我是丫鬟，那人应该跟我差不多的份……”说到这里又有些难为了。

阿榆里半犹豫都没有：“不要。”

“好吃吗？”展怀重新坐回椅上，盯着她睛问。

“是吗，已经开始为嫁人准备了，可是有了人选？告诉我，我替你主。”展怀起一颗荔枝，攥在手心里转着玩，攥着攥着有汁从他指里了来，有的顺着他手腕往，有的滴到他上，向来喜净的少爷却浑然不在意，只笑着看他的小丫鬟。

阿榆吃惊极了，“少爷自己没有吗？”他没说多少钱，但话里已经表明了这种果有多稀奇，阿榆看过那么多书，已经懂了，不是所有好东西都是用价钱衡量的。

“好吃。”阿榆诚实回答，瞥一圆盒，忐忑地问：“少爷，这就是荔枝吗？贵不贵？”看样都像很贵的。

“你想府？怎么府？”展怀好奇地笑了，声音都带着笑。

阿榆低着脑袋，不知男人脸上是什么表，听他又闲聊般问她耳钉，不由浅笑：“上次看上的太贵了，我现在想攒钱，不能在这些东西上浪费钱，反正我只是个丫鬟，不用太好的。”

“不用了，少爷还是留着自己吃吧。”阿榆想也不想便低拒绝。这么贵重的东西，哪里是一个丫鬟能消受的。

这个问题阿榆不太好意思说，但他问了，她便微红着脸：“将来，将来总要府的，现在攒了钱，到时候就不怕没钱花了。”

“我在京城已经吃够了，这东西，一气吃太多也不好。怎么，你要不要？”展怀盯着她睛问。

真的吃了，她觉自己要飘起来了。有些冰的果让她浑都跟着凉快，而果肉多汁，甜中带酸，还有一种淡淡的香，就是，就是里面的籽儿也太大了，没吃几就没了。

“攒钱？攒钱什么？”

“真的不要？那我送给旁人了。”展怀嘴角笑容凝固，声音变冷。

“没有啊，真是可惜。”

“没有，我就是随便想想，还没有呢。”阿榆急忙辩解，抬时才发现展怀有些不对，他虽然在笑，看她的神，却好像要吃了她一般。她莫名地害怕，“少爷，你……”

那么大的籽儿，阿榆看看展怀，低转过去，将乌溜溜珠似的圆籽吐到了手心里，悄悄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