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伊……”他低低的喊她的名字，声音里满是无奈和疚。

在那一刹那，傲的男人竟然无意识的躲闪着少年透亮的目光。

他将靠近她如藻般的乌发之间，少女甜糯的香在鼻息间婉转，他忍不住在她耳畔烙一个轻吻。

在那场漫无边际的、黑暗稠的梦靥里，少女耳畔时常会响起两把截然不同的声音，一声音透亮清澈，像是太阳初升时最恬静的阳光；另一声音低沉黯哑，像陈酿多年的酒，引诱着她不自觉的沉溺其中。

“对……对不起……”男人贴着她的耳边，嗫嚅着吐了几个字。

又一天的夜幕降临。少女依旧沉沉的闭着。

潼恩钻被若伊的温氤氲得无比温的被窝，修长的手臂从她颈穿过，另一只手又小心翼翼的环着她，将少女揽在。

无意识，一滴晶莹的泪顺着少女紧阖的角落，氤得潼恩心一片冰凉。

月光笼罩之，沉睡中的少女像一块一碰就碎的晶莹冰块，带着拒人千里的决绝和冷淡。

“你确定？”男人语气相当不悦，可是碍于当的境况，却不得不忍受这个和若伊交好的少年现在自己面前。

透的眸里淌几分愧疚，他如玉般的手指刚抚上若伊的面颊，就被潼恩拽住了。

在幻境之中，她一次又一次被面目不清的男人侵犯，被迫承于男人，哪怕哭哑了嗓，也得不到任何一丝的怜惜和救赎。

“你……终于醒

那一刹那间，潼恩中仿若有光华淌。他那向来薄的唇角无意中翘起了好看的弧度。

只是可惜，昏睡中的少女并没有听见。

少年没有说话，他只是淡然的看了一潼恩。

他轻叹了一气，微微抬起，吻去了她的泪珠，任凭唇齿间苦涩泛滥。

“我……知了……”男人说话的语调带着不自然的颤音，他害怕她对自己的厌恶，更害怕她拒绝醒来。

少女只是轻轻动了动，将她揽在怀中的男人立即清醒过来。

她的日一分为二成非黑即白的两半，一半属于潼恩，另一半则属于佘利托。

潼恩知自己错了。

少女几不可见的微微动了动，可是羁绊住她的那场梦靥实在太黑暗，太深沉。

在之后的数天里，白天时佘利托总是伴在她边。少年祭司会挑一本若伊喜的书，用仿若清溪般透彻的语调为她朗读；而夜晚时，卸了白日与重臣交锋时阴鹜面的潼恩则会脸带疲惫揽着她眠，少女天然的香仿若最甜的安，让他在纷乱繁杂的世事里寻得了一己藉之所。

终于在一个月华如练的夜晚，若伊从那场无比漫长的昏睡中苏醒。

他曾是她的痛苦之源，若非他先前对她的百般凌辱，便不会有后面的诸多事端。

这两声音仿若一束微不可见的光，指引着少女磕磕碰碰的在那片茫无止境的渊薮里摸索一条通向光明的路。

这个帝国最位权重的男人，这个向来目中无人的男人，生平第一次垂了昂的颅，说了歉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