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晔将那誓言重复了一次。他从不信鬼神，更不须说什么虚无缥缈的誓言了。既然她喜，随意讲讲又有何妨？他复又问，“那灵儿呢？灵儿也真舍得我这般场？”

李晔见她这般，只上前紧紧拥住了她，也不顾未灵的挣扎，喃喃，“我真的不想娶她的，真的……我许过诺言，自然要守约的。”

未灵虽只得半面残妆，可依旧是眉似远山，腰袅袅，目有盈盈意。就着怜惜，李晔也再不克制。

也不知是那纱幔太过轻巧，还是她太过用力，只轻轻一勾便盖在了两人的上。

李晔颇为虔诚，“好……我李定舟绝不负灵儿，若我负了灵儿，便此生孤苦终老。”

自那次事后，她就有些怕他，他太明白自己害怕这些。或许自己就不该怒他？今日一切的一切都太突然了，原来那帘幕后的人竟然是永熙帝。他让自己来李晔旁，想来也是疑心卫家旧事与李晔有关罢。只是，他又带着来什么？明明自己都已深陷泥淖，难以，那

李晔吻上她的颈，声喑哑，“我却是不愿灵儿同我一起挫骨扬灰的。若是灵儿背叛我，我有的是办法......”

“灵儿即便去了天涯海角，若是没有定舟，又哪里有快意可言呢？”未灵忽而一笑，“那定舟可要发誓。”

李晔好似更来气了，却也还是低了姿态哄她，“灵儿，我心里真的只有你啊……真的是你，我与她，都是旧事了……灵儿你又何必，何必揪着不放呢？”

“不地狱，挫骨扬灰。”她语气极淡，好似只是平常与他调笑。前的这个人，也是这样哄骗翎的吧？

见怀里的人也没了动静，李晔反倒不知要怎样接去，四寂寂，却又闻得她细碎的呜咽声，仔细一瞧，竟已是眸微红，挂满了清泪。

李晔淡淡笑，“那灵儿还想要什么？”

“我自然与定舟，生死相随。”

“自然是的啊……那灵儿是不会走了？”李晔试探。

娘，大人您又何必这副样？”

“只是什么？大人莫不是想带着妾去迟大人面前走一遭吧？”未灵倒也笑了，只是笑得轻蔑，“大人也说旧事休提，何尝又不是纠着不放呢？”

“旧事？原来大人也是知旧事休提？”未灵冷哼一声，将步摇摔在案上，起看定了他，“大人是早知有此事吧？知晓还带着妾去，是想断了妾的念想？还是让妾瞧瞧大人是多么得不得已啊？其实只要大人一句话，妾也不会纠缠大人，不必大人令，也会自请府的。”

“只是孤苦终老？”未灵好似并不满意。

李晔想要替她拭去泪珠，未灵却偎上他的面庞，“定舟当真不会厌弃我？”

若教解语能倾国，任是无也动人。她当是恨自己骨，才会埋这般深切的咒怨。不过这世事，又岂是虚言得了主的？李晔并不深思，只把无当作有人，既是有，沉醉一场又何妨？

绿树带风翻翠浪，花间蝶恋一团。

李晔，“我是真的不知啊灵儿，我原本只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