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清婴心里愧疚，越想越觉得不好意思。收拾屋时，她从斜后方盯着周明的侧脸，暗自犹豫自己是不是该什么，有妻的样。周明却是一边整理聂清婴的旧，一边随意看两。他从一个收纳盒中翻一个泛黄小本，小本封面太熟，聂清婴走过去要从他手里拿过：“这个不收，我要……扔了。”

他还向聂清婴推荐：“我也给你买一注吧？”

周明本来不在意，被她古怪的态度得在意了。他没把本还给她，反而翻开：“这什么？”

他一顿,拍脑门：“哇，这么幸运,等我买个彩票看看。”

聂清婴是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后知后觉、非常迟钝的人，对她来说，世上的事领会起来是负担，她到今天听周明说看什么黄小视频，她才意识到两人的夫妻关系不对劲到极。她和周明闪婚，两人实际不熟。后来知他中时暗恋过她，看周明的言行，聂清婴猜，他现在对她还是有好。聂清婴则是顺其自然的态度，她不在乎别人讨厌她，也不反别人喜她。聂清婴只是有愧疚――

但是今天看他背着她偷看小黄视频，聂清婴为老公心酸。二十好几的人了，结婚了还要看这种东西，她太对不起周明了。

老婆没给他绿帽，买的还是侣项链,随时可能来给他看！他灵机一动，就在老婆这里过了关，看黄小视频总比老婆知他调查她、跟踪她好……周三少喜滋滋，当着聂清婴的面,就认真判断,开始买彩票了。

聂清婴被他这收放自如的行为震住了,半天才：“不了不了。”

原来是一份曲谱。歌词用的是刘半农的，曲却是自己编的。

说“扔”的时候，她声音很轻，语气和平时不太一样。

他笑容苦涩，深邃的眸深深看她：“结婚后习惯家里多了个人,老婆突然不回家,还是忍不住牵挂的。我也是开着车随便晃……上天的缘分让我们再次相遇。老婆,今天真是个幸运的日啊！”

她嫁给周明后，依然自我，从来没有履行过妻的义务。

多亏聂清婴思维简单，不和人计较，周明险险过关。两人相携着上楼，聂清婴解释她来这边，是打算把剩的东西彻底打包整理，搬到周明那边，这房就退租了。周明听闻后喜不自胜，挽袖殷勤地要帮聂清婴收拾她的旧，他又恢复了以前对她的样。但两人在家里把旧往箱里装的时候，聂清婴始终神清淡，时不时若有所思地看周明几。

聂清婴看他脸古怪，以为他更生气了，她微红着脸，从他手边抢本。周明手疾快，抓着本另一边不给她，非常惊喜

周明手僵了，因为他看到本里夹着许多书。从本里掉来的书一页页字迹工整隽永，墨汁挥洒，文采斐然，是徐白杨的字迹。周明脸难看，当即默不作声地收拾这些书。

聂清婴更觉得愧对她老公了，连忙蹲和他一起收拾。

虽然这是因为两人没有基础。

神怪异。

周明把书重新夹回本的时候，意外发现本里中间有一页，写满了字，画满了条条横线，有小蝌蚪在跃。周明认识聂清婴的字迹，一看这是聂清婴写的，就不由停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