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脏了阿锦给他的信，这个认知让他突然陷悲伤之中，阿锦会怪他的，他怎么能脏阿锦送他的信呢？他伸手去，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直至比这夜更凉的冰冷枪抵上他的脖颈。

慕川颔首，眸中赞赏，他这个侄儿虽然是初次上战场，但该有的锐他都有，如此自己也能稍微安心。

慕骁。牧远的迷茫微微散了些，更冷了，如果……如果他当时听了慕骁的，是不是就能回去阿锦的边了？

慕骁没说什么，总归他们的目的都是让牧远好好活着回去。

“拨五百人，叶喧你领着前往支援。”

尸横遍野。

慕骁扫了一，有的商队损失惨重，货被劫人员也有死伤，有的倒基本没什么大碍，而无碍的，正是慕骁此前曾在赵家铺那儿见过的男。

“……哈哈，在叶舟，兵爷如何称呼？”男微愣，旋即舒朗笑

四天前。

“兵爷。”男显然也认了慕骁，抬眉扬笑算是打了个招呼，“今日可多亏了你们，否则我这货就保不住了。”

慕骁瞥了男边连气都没的护卫，淡：“言重，便是今日我们一个都不来，也没人能从你这儿抢走半个铜儿。”

是了，阿锦还在等着他回京……牧远动了动僵的手指，想要离开这冰冷的地面。好不容易，手能动了，臂膀也有了知觉，他半撑起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的。

“即便是再速战速决，他们也需要准备相应的粮草和兵，将军何不从他们的补给开始调查？”为了避免差错，慕骁从来都是以将军称呼慕川。

“你们慕王爷的世在哪儿？”

片刻后，慕骁准备辞别慕川前往镇上拿消息，尚未开，便有信令兵来报：“牧统领在巡视周边时，碰见有北漠贼人伪装成山匪劫掠从城中离开的商客，请求支援。”

远山的秋来得要比其他地方更早，他们到了这儿没几天，远山就已经正式迈了初秋，如今一个半月过去，当京城不过是才有了些冒的秋意，远山便已是秋之末。

“要不了多久，这儿就要冬了。照往年的况，北漠势必会在冬前行一次大的围攻。今年他们收成不足，为了能顺利度过接来的几个月，他们一旦决定击，无疑会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来得猛烈。”慕川，目光越过城墙看向北方，眉紧锁。

重的血腥味冲鼻，哑的嗓音仿佛来自阿鼻炼狱。

牧远那个孩不缺赤诚，也不缺忠勇，只是有时候会想得太过简单，或者说盲目自信，北漠是贫寒不假，单从兵的人数来说也比不得他们南陵，但正是因为如此，也造就了他们的单兵作战能力远远超于他们，一旦备良重甲，以一当十也不算完全的夸张，就好比莫轲手中的那支铁浮屠。

大抵是没料到会碰见正规的南陵军，北漠的来人并不多，等再看见慕骁带来的援兵，二话不说，撤退的呼哨一起，便有条不紊地迅疾退离。

慕骁领命。

最后一寸的日光也在牧远抬起的目光中消失在西边，他只来得及看见腕上半截的手绳，那血一样的颜，也如他一般被四周的黑暗给侵蚀包裹。

“我已经让牧远去调查了。不用正面面对北漠大军，也少几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