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云飞对这些武将就彻底失去了掌控。他可以继续关着慕骁,但在要慕骁认罪这件事上,除了他再没第二个人在乎。
原以为今天慕骁也不打算开kou,但就在曲云飞转shen准备离开之际,shen后传来了嘶哑到不像是人发chu的声音。
“你以为这个罪我认不认还有区别么?”
曲云飞转shen:“若无确切罪证,陛xia怎会xia旨拿你们父zi?”
“你就是这么说给自己听的么?”慕骁抬眸,意外的是曲云飞并没有从他的yan中看见阴冷怨恨,之前那一yan的疯狂,好似只存在于他的幻想之中。
“我慕家代代儿郎都被你们的陛xia送上战场,又无一例外地都留在了这片土地上。你只看见他们换来的兵权殊荣,可有想过,一旦shen死,那些又有什么用?”
曲云飞张kou便要反驳,可不知为何,刹那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那些想说的,那些曾经他迫不及待想砸到慕骁脸上的,在这一刻都自他的脑海中消失。
“早些年,南陵的敌人还是北周,北漠土地贫瘠gen本无力南xiaru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北漠成了南陵最大的外敌了呢?不论我的祖辈叔父他们取得怎样的胜利,不论我们牺牲了多少将士,他们总能在第二年就卷土重来,兵ma充足,兵刃jing1良,全然不受任何天灾影响。北漠和南陵的冲突愈发频繁,北周反倒是收敛了,不再寻衅滋事,只偶尔也会和北漠起些冲突。曲大人觉得这是为何呢?是北周故意滋养了北漠,来消耗我们南陵的国库财力的么?还是……”
慕骁看着曲云飞笑chu声,没人会怀疑他这笑里的讥讽和悲凉。
“我们南陵的好陛xia!英明神武的陛xia,除了他们,还有谁能调动一代代的边城守将?除了他们,还有谁能让慕家心甘qing愿远赴边城送死?!他是不是觉得,只要慕家死绝了,南陵就再也没有武将的威胁?慕家死绝了,他弹指就能利用将士们的悲壮直捣北漠王庭?亦或者,仅仅是为了南陵gao祖皇帝那句分而治之?!”
曲云飞不知dao,更无从回答,他几乎是狼狈地从慕骁面前逃走。
慕延的死激起了远山将士的复仇之心,却更加调动了北漠铁骑的士气,而这样的士气在莫柯率领一万铁骑亲至时达到了巅峰。
十日后,北漠反扑攻城。
这期间曲云飞再没有去看过慕骁,直到一封封战前急报送回来,他才再次想起了慕骁。他拿着钥匙打开了牢狱的锁。
“走吧,不要再回来了。”曲云飞nie着眉角,面se是清晰可见的疲惫,“回京后,我会上禀陛xia,dao你死在了两军交战中。”
慕骁自阴暗的乱草堆里站起,没有急着走,而是透过唯一的窗向外看了一yan:“远山这是守不住了吧……”
曲云飞扯了扯嘴角,回了一个笑不笑哭不哭的难看神se。在决定放了慕骁时,曲云飞也曾想过他会不会留xia来再帮他们一次,现在看来,是不会了。
慕骁越过他向外走,虽然很慢,但并没有任何迟疑。
半年后,上岚。
南陵和北周不再交战后,上岚便恢复了不少生机。
叶舟nie了封拜帖走去江边,对着临江垂钓的男人dao:“我们北周靖安王大婚,公zi要不要前去凑个re闹?”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