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连忙跟上，嘴里还不住说起二人小时候的趣事。

“皇帝小时候长得玉雪可ai，谁见了不由衷赞一声聪慧灵秀。”

谁敢赞啊，当时贵妃势大，后gong尽在其掌中，见到gong中zi嗣恨不得嚼骨噬肉，那些个捧gao踩低的，哪敢称赞半分。

“哀家当时教皇帝习字练武，皇帝无不得心应手，哀家就知dao皇帝将来必不是池中之wu。”

是不是的，她也不知dao，当时教他，也不过是生计艰难，且还要提防贵妃恶意，所以事事都要亲自动手。

贵妃向佛，自己却不ai动手，专令gong人代其抄经，她月月要交一堆经文上去，手都要断了，教好小皇帝，才好让他代笔。

至于习武，她也不是个中gao手，只希望叫他以此qiang健ti魄，那些cu活能替她分担一二，不至于叫她累断了腰。

当时她连裁衣刺绣都想让他分担，几番引诱，如果不是小皇帝实在誓死不从，她也不会辛苦zuo了那么多年的针线活。

皇帝看她说得理直气壮，一派忆苦思甜、母ziqing深的模样，浑然没有压榨童工的自觉，心里不由暗暗发笑，她从来都是这种惫懒xingzi，无理都要搅三分，若是占一分理，那便是要人还上十分的。

这般无赖，怎就ru了他的骨髓，夺了他的神魂。

真是荒谬至极。

皇帝用酒anxiahou间泛起的苦涩，说dao，“母后待朕的好，朕都知dao的，朕能有今日，全赖母后悉心照顾”。

他怎会不知dao，自己如何ai上她的。

深gong孤苦，他失了母妃，本就受尽白yan，gong中zi嗣多夭折，即便他小，也知dao其中蹊跷。他日日不得安眠，总在夜里惊醒，时而梦见贵妃派人xia手，他如三哥哥一样kou吐白沫，死在自己的呕吐wu中，时而梦见去了的母妃，满面鲜血向他啼哭，一个叫他痛，一个叫他愧，将他折磨得日夜难安。

直到她来到shen边，一开始两人充其量不过抱团取nuan，互相利用。但不知何时，他放xia戒备，会为李檀的厚颜无耻气得急yan，会被她的异想天开而匪夷所思，也会被她偶尔的温qing蛊惑，被她指使得团团转。

李檀不会温柔地哄他ru睡，却会在他半夜惊醒时，遣他去月xia打拳，再去劈柴、提shui、烧火、扫地，直到他筋疲力尽，再无多余的心思。

李檀不会在吃shi上紧着他，若得了好吃的，甚至要藏起来不让他发现，但也是她多次变卖带jingong的首饰，才能让他不至于受冻挨饿。

李檀也从未对他说过什么ruan话，连本该她zuo的杂事也一应推给了他，但也会一边埋怨他长得太快费布料，一边为他zuo衣裳，尽guan永远zuo得那么难看。

这样的李檀，他没法当作母亲，也不想当作jiejie，更说不上长辈，李檀在他心中，一直都是女人，世上最恶劣也最叫他放不xia的女人。

如何ai上她的，他知dao，他再清楚不过了。

他望向一旁指使月宴添酒的李檀，明明是想来灌醉他的，自己却放肆喝了起来。明明酒量没有多好，却最是贪杯，一会儿便yan儿迷醉，shui光殷殷，面上泛起芙蓉se，yan角飞红，直晕到鬓梢。

这般样zi，叫他如何当作母亲，如何撒开手去。

他只想一把抓过她，撕去她的衣裳，用唇she2品味她shenti的每一个角落，再刺穿她，伤害她，让她在醉中呢喃自己的名字，尖叫着gaochao。

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