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得更深了，他抱得更紧了，他说他来，都由他来。

“我怨薄寡幸的先帝，怨嚣张跋扈的贵妃，怨卖女求荣的许家，怨拿女一生当筹码的你父亲，哪怕怨没持带她走、逃去边疆自我放逐的你大哥，也怨不着你！”

“你大哥也一样没用，而立之年不肯娶妻，成日就守在边关不回来，好容易解了永泰之困大败敌军，却连我母亲殡也未赶上，之后越发不要命，哪里险去哪里，终于如愿英年便革裹尸，光荣至极啊。”

他擒住李檀之前打了一巴掌的那只手，将她紧紧拉怀里，用一种炙而疯狂的吻说，“所以我绝不会放手，我绝不会在无法挽回之后再后悔，你认命也罢，不认命也罢，都躲不开，既然你不肯也不敢打碎那层壳，那便继续自欺欺人好了，继续逃避好了，我来，都由我来！”

“闭嘴！”李檀几乎歇斯底里。

可能是她咽

肆拾伍、认输（加更）

李檀一失了理智，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不许说我大哥！你懂什么！我大哥，我大哥……“她越说越惶然，几落泪来。

她怎么会不痛呢，她也不是生来就一副铜墙铁，油盐不的骨，不过是够聪明、够自私，痛过了就学会了躲，她伤害过别人，也被别人伤害过，这样很好，谁也不欠谁，便是欠了，辈再还好了，她不在意。

“为什么不许说，拆穿你了吗？明明也只是个任人摆布，什么都左右不了的可怜虫，在这里充什么心狠手辣？”

他在这不知是诅咒还是告白的剖心之语中吻上李檀，两人的泪和在一块，成为这寒凉世界中彼此唯一的一温和藉。

“不许说，不许说，不许说！”李檀近乎疯狂地去推他，堵他的嘴。

椟玉却未罢休，反而更深地探她的檀，随她咬噬，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两臂锁住她，宽阔的肩膀将李檀的衬得更加可怜。

李檀也不知自己在挣扎什么，可她心中的惶然和焦躁让她如附炭火之上，椟玉不顾她意愿的囚索，反而从绝望给了她一安心。

椟玉此时已听不是怨是讽，语尽反而留无限心酸之意。

明明心比谁都，明明愧疚后悔至今，何苦装作这副样，可这些话，椟玉不能说。

“从那时我便知，迟来的后悔最无用也最害人。两个人都困了一辈，怨了一辈，悔了一辈也念了一辈，可那又有什么用，人都死了，再是深又有什么用！”

李檀被这一连串剖心之语打得七零八落，正惶惶之际，却被椟玉温柔而烈地吻上，她愣了一后便挣扎起来，狠狠咬上椟玉的唇，直咬血来。

“我知，我怎么不知，自我记事起，母亲袖中就随带着一把匕首，珍之之，连我都不让碰。黄昏之时她总是登上城墙，往北边一望就是一个时辰，后来不好了，每日还要从那方小窗向北望。每次有什么战事，她便吃斋念佛，明明扛不住还是整日茹素。你大哥被困的消息传来，她当晚就吐了血，之后就再也支撑不住。”

为人质，一对儿女或陷在边疆，或囚在深，以此向先帝示弱，换来在朝事上的以退为。”

李檀落泪来，而这次的泪，终于与那些积年的怨毒、仇恨和阴暗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