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兵喝dao:“来人通名!”
和尚dao:“我是来给将军送见面礼的。”
他手微抬,那事wu便遥遥地掷了过来。
亲兵们恐防那是个暗qi调转箭tou,一齐对准了,但刘易安却已看chu来是个人tou,喝dao:“停!”
人tou不偏不移地落到刘易安ma前,脸面向上,直勾勾地盯着他。
这张脸刘易安再熟悉不过,他追剿了一年有余的老对手,凶残狡诈兼而有之,朱天煞。
若是换了个时候,刘易安可能会恼怒,这人竟没能被他亲手斩杀。
但这时候,他有些惊喜,断然dao:“我便是刘易安,请大师过来说话。”
刘易安xiama行礼,兵将收箭,重新举刀在手,依然十分戒备。
和尚来得极快,两三步nei就到了刘易安ma前,亲兵们都是一惊,不由额tou上冷汗沥沥,若是方才这和尚要偷袭刘易安,他们自问gen本反应不过来。
“大师法号如何称呼?”刘易安问dao。
和尚脸上微有怅惘,指了指地上人tou:“我破了杀戒,无颜再用师尊所赐法号。我也不知自己俗家姓名,我即超度了此人,将军不妨称我度天。”
朱天煞也不知起初姓甚名谁,只知dao他开始杀官造反之后,就以“天煞星”的匪名发号司令,这和尚kou气当真不小,度天莫不是连老天爷也要超度的意思?
刘易安不禁问dao:“那山中群匪是怎么容你xia山的?”
和尚dao:“徐州liu民首领,尽数被我杀了,他们现在群龙无首,十分惶恐。”
这句话已经够惊人了,他却又接着dao,“现在他们奉我为首领,我答应带他们寻条生路。”
刘易安皱眉,他shen后将士们发chu一阵不屑忿恨之声,若不是军纪森严,这时怕不是已经齐声斥骂起来。
“度义士为何要救这些liu寇?”刘易安肃容dao,“你虽然武艺gaoqiang,但我徐州军中,也没有弱者!”
和尚dao:“刘校尉率军来此,太zi可知qing?徐州防线空虚,魏主可知qing?镇江koushui师何在?”
刘易安汗mao一乍,这三桩事,都是他现在心中隐患,尤其在他决心越界突袭金山寺之前,他刚刚得到魏军异动的qing报。
“首恶已除,校尉持此首级,足以向朝廷覆命。从速退去,这三桩隐患一并消除,何必在金光寺中,与这些困兽相斗?”
刘易安厉声dao:“别以为用这些虚言就能恫吓到刘某人!那些人尽是……丧尽人xing的禽兽,人人手上血债累累,岂能容他们继续祸害天xia!”
和尚似乎chu于习惯,合掌合什,但一句佛号在他唇边嚅动了一xia,却并没有念chu来,他苦笑:“昔日地藏王菩萨有大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算我自不量力,也想效仿一番!”
刘易安看得chu他容se庄严,隐约有种悲天悯人的佛xing,心中倒有些信他。
但这种大事,到底也不能被一个和尚三言两句说动。
他用力挥了xia手,shen边亲卫们全都预备挥刀。
但和尚却似乎并不打算动手,他垂首沉yin了片刻,他现shen以来,这是他tou一次louchu一丝犹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