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心。

祂侧卧随兴拨着澄澈的镜面，底映着万千世界，波光潋滟，目眩神迷，森罗万象。

半响无言。

这世，对他来说已是第三世。

不过百年，所有灰飞烟灭，唯一留的，是他们的孙万世。

蛛丝般银光芒闪烁不停。哀婉凄切，恳求悲啼。

钟响了，她由远焦急地往校门奔跑，纠察队就要关校门了啊！要被记迟到了啊！

开来，一如上好泉冲泡开的茶叶，缓缓伸展，就如初重逢的茶会，眉温柔，泪说：“现在的我，脚有些瘸，面貌也不好看了。如果你决定不逃，要留在我边，那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你不怕吗？不怕我像魏王胥一样疯，禁你吗？你自己想清楚。”

胥凝眸望着瑟瑟，带着笑与泪，迈开步伐。

千言万语不尽，化片片杨花飞。

后记：森罗万象梵天梦(完)

一世如此短暂，转瞬之间。

都是为了你，为了靠近你。

蝼蚁般细微的声响哀鸣。

但是，不多少年，多少世，

“什么鬼！？这样也算？

“值得吗？在我的里，万世千秋的承诺不过是可笑的狂妄。你的世界不过是沧海一粟，无足轻重。在无垠的时光长河中，转瞬即逝。何必眷恋，何必有所执念？在我跟前，众人皆要臣服。”

但祂却彷佛长梦初醒，缓缓睁，舒了气。

突然有一光如丝，冲破万千镜湖，祂伸手，轻轻一握。

胥笑了。

万世千秋。

为什么脸上有疤就是不好看？为什么脚瘸了就不能嫁？他那双深潭似的眸，墨蝶似的长睫，温柔缱绻的对待呵护，千百年来从未变过呵。

“那好，我记你在校园里奔跑。”他冷冷说，翻开了纠察队本。

很曲折的一场梦。

莹白的世界，无边无际。

一步，又一步。

弹指之间，万千世界。

祂想了想，叹了气：“…诺，我许你一世。你可不要后悔...”

***

他伸莹白如玉温的指尖，沾镜湖，轻轻弹指，两滴飞，落远镜面。

妖孽吗？

“再者，谁说你长得不好看了？在我里，你永远那么好看，跟个妖孽一样。谁又怕你禁了？我没禁你，你就该偷笑了！”瑟瑟瞪着他，有些气恼。

守着你。

“什么？”她目瞪呆望着他：“我刚好闪了来，钟还没打完！你怎可以记我迟到？”

万古长空，一朝风月。

“这就是你的愿望？你为了此人，愿意交换引魂功德与来世福寿？”

她加快奔跑速度，闪飞了校门后。随即停，弯气吁吁地拍着自己的。

“你哪里瘸了？别骗我不知你的恢复九成了，只有雨天会酸疼！你动一眉都瞒不过我！”

瑟瑟咬着唇，再次拍拍侧床板，指着他叫：“你，过来。坐这儿。”

片刻，他走了过去，扬声问：“同学，你叫什么名字，班级学号，我要记你迟到。”

瑟瑟啊…也从未变过，神永远跟在他后打转，绕啊绕啊绕…

他守在校门，惊诧地瞪视着她，像只蝴蝶翩跹而过。

每一步都是如此漫长而沉重。跨越了千年，跨越了两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