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萝怎么也没想到，再见程珍是这个局面。宴会的邀请名单是陆汉声帮着拟的，周之南草草看了见没有程家便没再修改，照着单发的请柬。

程珍是跟着陈老板一起来的。

“早就说过。”

她本长得就俏，此番特地的打扮，人群里都在议论是哪家的小。消息灵通的人可是知，周夫人当年在南山产，这一辈家谱正轮到“之”字辈，故名之南，阮萝旗袍纹饰意义不言而喻。再说那压襟的玉坠，几年前也是见林晚秋过的。看样，周老板这是又要定了，喜事将近。

一切又恢复太平，上海滩表面维系祥和样，暗地里风云涌动，见血的不见血的事都在悄然发生。

陈老板丧偶多年，始终未娶。这便于他在外面厮混，淫度日。阮萝注意到程珍时，陈老板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正顺着她腰到，再抓上两。

周之南得空便待在家里陪阮萝打发时光，现在她钢琴弹的越发好了，举手投足间倒真真像是个世家小。

一周后，周之南举办生日宴会，包整栋上海饭店，一众名名媛悉数到齐。

暗地里周之南同陆汉声商议，趁着郑以和失信于日本人之时把他除掉。否则他再卖同胞表忠心，事就又是另一番田地了。

周之南从人群中得了空，走过来揽住餐桌旁的阮萝，“在发什么呆？”

上程珍那张圆的少女脸庞，真是令人浑起鸡疙瘩的邪恶画面。程珍长得不赖，但同阮萝一般大的年纪，阮萝已经挑的有了女人味，长臂长、腰细细，眉目间也隐约显媚意。可程珍与她大不相同，浑现着一个“幼”字，明明材也是前凸后翘，看脸还是像个孩。

嘁，恶心至极。

这几年上海愈发行西式派，凡是参加正经宴席，必要带正经女伴，见不得台面份的自是不可。有正妻的携妻席，无妻的也要请个相称的大家闺秀，邀约一起。譬如陆汉声今日邀的，就是城南酒庄的许老板，许碧芝小。

今日宴上，阮萝作为周之南女伴，当全场最调。穿黑织锦缎双襟旗袍，整布金线包边，裙摆是山纹饰。压襟挂的是周家祖传玉坠，发挽起扮老成，留两缕碎发在双颊两侧是少女阮萝最后持。

言自语。

冬月十五，郑以和在泰丰茶楼饮茶，被军统特工击杀，一枪毙命。郑氏企业一盘散沙之际，长郑以琴回沪，变卖家产换现。

阮萝心想，这般长相的女，最能考验男人。抑制得住邪恶思想的，是君。抑制不住的，往往极其容易成变态。显然陈老板是后者，程珍侧抠的手指告知答案。

阮萝扯着她转，“看到程珍了，后面那个背对着我们的，是永昌银行的陈老板吧？”

刚筹划生日宴时，周之南寻思着如今同阮萝已然互表了心意，不如直接生日宴暨订婚宴。阮萝一瓶可乐肚打了个嗝，闻言抬呵他一句：。

他不动声地侧看了看，“是他。我没请程山，应是陈老板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