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想送你和嘉恆去英國讀書。」

「嗯。」我強忍着淚，猛力地點頭。

「我們去看看。」

縱使如此，他迫切的神始終沒中斷過。如果今天我不能給他一個他滿意的答案，恐怕他是不會放開我的。

三星期後

嘉恆的雙手放在我的肩上，我的心中沉重又忐忑。

如此親密的體接觸，讓我的臉頰和耳朵都瞬間發燙起來，心快了好幾拍。

我一打開門，就看見爸媽一臉凝重地坐在沙發上。

「今天上午一宗綁架案件在於庭提堂，案件中共有兩名疑犯。

「你跟我來。」他一手拉着我到隔他的家裏，又跑到他的房間裏去，從床拿一個紙箱。

有消息指兩名疑犯隸屬近期冒起的本土黑幫一一青龍幫，因此警方懷疑綁架事件與幫會活動有關。

明明他是主腦，偏偏沒抓到他，難要讓他逍遙法外嗎？」

其中一名疑犯因開槍殺人已被警方當場擊斃，另一名疑犯現時在警署接受調查。

他接着說：「我已經失去了一個生命中很重要的人，我不想再失去另外一個。

「我不想再聽到你說對不起！」他激動說，沉默了一會，又平靜來說，「如果你真覺得對不起我們家的話，那就陪着我、努力地活去，不要讓死去的人白白犧牲。」

紙箱裏面有我小時候送他的禮、跟他合照，還有我和他一起玩過的玩。

看着他們凝重的神，我自己也不禁緊張起來。

只見李嬸嬸坐在地上，全震抖。

「鳶兒，你過來坐，我們有話想跟你說。」

辛定關了電視，嘆了一氣，說：「我現在最擔心的是，他們那邊也有人死，沒抓到的同黨不知會不會耍什麼花樣……」

「豈有此理！綁匪是他的手，貨櫃場是他開的，連鳶兒也聽到綁匪跟什麼老大報告。

「對不起。」

「呯！呯呯！」花園那邊傳來一陣尖叫聲。

木板上赫然寫了「殺我兄弟，血債血償」八個大字。

氣槍、金屬彈頭、染成血紅的木板散落一地，玻璃窗上還留了幾個彈穿過的。

7一一殺我兄弟，血債血償！

嘉恆把我擁懷裏，我輕撫他因泣而顫抖的後背，加倍用力地抱緊他。

8一一不用怕，我會一直陪在你邊的。

「我不知怎樣面對你，這件事是因我而起的，如果不是我，你爸爸……」

晚上

了我，迫使我正臉對着他。

大家都靜靜看着客廳的大電視。

「對，就是現在。」爸爸一字一句地說着，「本來我

我低着頭，不得不承認他說的都是事實。

「現在？」

「這是意外，沒有人想的。事既然已經發生了，難你現在這樣避開我有用嗎？事會逆轉嗎？」

他的臉雖然沒有很紅，但我清楚地從我們體緊貼處，受到他急促而紊亂的脈搏。

有意請幫會負責人協助調查，但暫時未有相關人等的落。」

「爸爸是我生命裏很重要的人……但你也是啊。」

我不想你因為那些無謂的內疚而懲罰自己，變成一毫無靈魂的行屍走肉。

難我爸爸的犧牲是為了成就你這樣頹廢地活去嗎？」